第一章 (第9/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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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德坤的声音如同炸雷在耳边爆开,每一个字都带着淬毒的倒刺,精准地扎进我最敏感、最自卑的神经末梢！整个会场几百道目光,如同聚光灯般瞬间聚焦在我身上！探究的、好奇的、鄙夷的、看笑话的……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当众扒光的恐惧如同海啸,瞬间将我淹没！大脑嗡的一声,彻底一片空白！

熟悉的麻痹感如同高压电流,瞬间从尾椎骨窜遍全身！意识在尖叫着逃离,但身体却完全脱离了掌控！

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在所有人惊愕到呆滞的目光注视下,在赵德坤那充满恶意的狞笑中,我动了。以一种极其僵硬、如同被无形绳索拉扯的姿态,我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双腿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械臂,带着一种诡异的顿挫感,一步,两步……卡顿着,摇晃着,但目标明确地——径直走上了那万众瞩目的演讲台！

我的动作完全失去了流畅性,每一个关节的运动都充满了生涩的摩擦感。脖子僵硬地转向沈焰的方向,下颌抽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却只发出意义不明的咔声。在赵德坤和台下所有人看疯子般的眼神中,我以一种极其扭曲、如同关节错位般的姿势,猛地扑向了演讲台中央那台连接着巨型投影屏幕的、光可鉴人的笔记本电脑！

手指落在键盘上,不再是颤抖,而是一种高速的、密集的、近乎抽搐般的敲击！十根手指如同失控的机械触手,以一种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频率疯狂地起落、弹动、敲打！整个身体伴随着这高速的敲击,产生了一种高频的、细微的、无法抑制的震颤,肩膀、手臂、脊背都在同步抖动！那场景诡异到了极点——就像一台被黑客入侵、核心程序疯狂运转、导致整个机体都在过载颤抖的机器人！

他在干什么！

疯了！绝对是疯了！

保安！保安呢！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惊呼声、议论声四起。赵德坤更是放声大笑：看！我说的没错吧！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沈焰,这就是你选的人！

沈焰站在台中央,离我只有两步之遥。赵德坤的咆哮和台下的骚动似乎都被她屏蔽了。她那双深琥珀色的眸子,此刻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紧紧地锁定在我那双在键盘上疯狂舞动的手,以及我因高度专注和失控而剧烈震颤的身体上。她的眼神里,最初那一丝惊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来越亮、越来越灼热的光芒！那不是看疯子或小丑的眼神,那是一个顶尖掠食者,终于发现了隐藏宝藏时,那种近乎狂热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