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5/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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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一个同样豁了口的粗瓷碗,盛了小半碗。
没有桌子,她就端着碗,重新坐回冰冷的炕沿上。
她低下头,凑近碗边,小口小口地啜吸着滚烫的玉米糊。
灼热的温度烫着嘴唇和舌头,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也带来一种近乎自虐的、活着的真实感。
一碗寡淡的糊糊很快见了底。
她把碗放在脚边,抬起袖子,用力擦了擦嘴。
然后,她抬起脸,目光穿透了狭小窗户上糊着的破旧报纸,望向外面浓重的、无星无月的黑夜。
脊梁骨……得自己挣。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家属院还笼罩在一片沉寂的灰蓝色中。
薄薄的晨雾在狭窄的巷道里弥漫,带着早春特有的湿冷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