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9/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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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挺直的脊背,却透着一股沉甸甸的、倔强的力量,一步一步,缓慢而坚定。
时间像胡同口那条浑浊的小河,裹挟着煤灰和生活的琐碎,日复一日地向前流淌。
张家那场惊天动地的婆媳大战,渐渐成了家属院大妈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被更新的鸡毛蒜皮覆盖,最终沉淀在记忆的河床底下。
张秀芬搬出了那间充满憋屈和火药味的老屋。
街道办的王主任大概是被她那句我还没死呢和当众揭穿偷钱的狠劲震住了,效率出奇地高,很快在胡同另一头,靠近公共厕所的一个死角,给她协调了一间废弃的、原先堆杂物的棚屋。
那地方,真算不上好。
低矮,阴暗,终年弥漫着一股去不掉的霉味和厕所飘来的隐约骚气。
夏天闷热得像蒸笼,冬天寒风能从墙缝里钻进来,冻得人骨头缝都疼。
邻居们提起那地方,都带着点同情和嫌弃,背地里叫它耗子洞。
张秀芬没一句抱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