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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堂内一片死寂。窗外微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此刻却清晰得如同鼓点。
母亲擦拭匕首的手彻底停住了,那柄寒光闪闪的短匕被她随意地搁在身旁的小几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她环抱起双臂,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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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冷肃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丝弧度。那弧度越来越大,最终化作一声毫不掩饰的、带着浓重江湖草莽气息的低笑：呵！
祖母脸上那层厚重的寒冰,也在我那句直白到近乎冒犯的回答下,出现了细微的裂痕。她握着龙头拐杖的手指松了松,威严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片刻,那锐利的审视渐渐被一种奇异的神色取代——混杂着惊愕,一丝无奈,以及深藏眼底几乎难以察觉的……纵容她没再说话,只是重新阖上了眼睛,仿佛刚才那雷霆一怒从未发生过,只余下拐杖顿地那声沉闷的余音,还在空气中隐隐回荡。
我看看祖母,又看看笑容越来越大的母亲,脸上那点茫然迅速褪去,重新被一种纯粹的、近乎没心没肺的欢喜覆盖,仿佛刚才那点小小的冲突从未存在过。
那我……去准备嫁妆啦我试探着,声音里又带上了雀跃的调子,
眼神亮晶晶地看向母亲,尤其在她那柄短匕上多停留了一瞬。
母亲扬了扬下巴,笑声爽朗：去吧去吧！娘的库房钥匙在张管事那儿,看上什么,尽管搬！风风光光地把我儿嫁出去！那语气,活像当年在寨子里分赃时那般豪气干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