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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很长,村民站在路边,指指点点的话像针,扎在背上。
我低头拉车,木轴吱呀作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推开张家院门,杂草没过脚踝。
我把他拖进正屋,掀他的破衣时,胃里一阵翻腾。
伤口化脓,爬着白蛆,四肢关节处的皮肉翻卷,显然是被生生打断的。
灶房里还有半锅水,我烧得滚开,找了块粗布蘸着擦。
布巾碰到他腰时,他突然睁开眼,黑漆漆的,像寒潭,淬着冷光。
我慌忙抓过头巾蒙上眼,手却抖得厉害：不擦干净要烂的,我花了银子的。话一出口就后悔,这哪像人话。
他没动,也没说话。
我摸着黑继续擦,动作尽量轻,碰到伤口时,他的肌肉会绷紧,却始终没哼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