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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许久没说话,等我抬头时,见他正往鸡棚上添草,枯黄的草叶在他掌心簌簌作响。巧竹,他忽然开口,目光落在我脸上,我们现在的日子,不算好吗
我望着院里晾晒的兽皮,有野猪的,有狐狸的,还有几串风干的鱼干挂在屋檐下,这些都是长生带来的。
灶房里还有半袋细面,衣柜里叠着他新买的花布……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是啊,现在的日子,算不算好呢
不用天不亮就上山砍柴,不用为了几文钱在酒楼洗碗到深夜,夜里身边有个人会为我掖被角,会把最肥的野猪肉夹到我碗里……可三哥是我的盼头,是我熬了那么多年的念想啊。
那夜,长生翻了个身,我以为他醒了,屏住呼吸不敢动。
黑暗中,感觉到他的手轻轻拂过我的肩头,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动作比往常更轻,像怕碰碎了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长生每日都去加固鸡棚,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还劈了足够烧一个冬天的柴。
我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拿起针线想做活,针却几次扎在手指上,血珠滚落在布面上,像个小小的红点。
大年三十这天,天还没亮就响起了鞭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