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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一瞬间，异变陡生。
她视野里的一切——李薇放大的、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唇，陈明镜片后审视的目光，电脑屏幕刺眼的光，天花板上惨白的灯管——所有线条都开始疯狂地扭曲、抖动、溶解。色彩变得极其浓烈又极其诡异，像是被打翻的调色盘胡乱泼洒在画布上。李薇的脸在她眼中拉长变形，像一幅狰狞的抽象画；陈明镜片后的眼睛变成了两个旋转的、深不见底的黑洞；同事们的身影融化成了模糊的、蠕动的色块。墙壁在起伏波动，仿佛有了生命，正无声地挤压过来。
“呃……”
一声压抑的、痛苦的呜咽从她喉咙深处挤出。她感觉自己的头骨要被无形的力量挤碎了，无数个声音在颅内尖叫、争吵、狂笑，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
是母亲在指责她“不孝”？是陈主管在嘲笑她“没用”？是李薇在炫耀她的“成功”？还是无数个面目模糊的路人，指着她窃窃私语：“看，那个失败者，那个没人要的老姑娘……”
声音重叠、放大，震耳欲聋。
“她怎么了？脸好白……”
“不会是低血糖吧？”
“看着怪吓人的……”
周围隐约传来同事惊疑不定的议论声，但在林晚耳中，这些声音都变成了扭曲的、充满恶意的嘲笑和指指点点。她看到那些蠕动的色块向她围拢过来，伸出的手臂像扭曲的藤蔓，黑洞在逼近，要吞噬她，变形的大嘴一张一合，吐出毒液般的字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