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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刀,满意地走了,临走前留下两个亲信监工,美其名曰
“协助”,实则是监视。麻三被赶走时,还恶狠狠地瞪了裴琰一眼,像是在说
“你给老子等着”。作坊里恢复了平静,却多了层说不出的压抑。工匠们看裴琰的眼神变了,有鄙夷,有不解,也有几分畏惧。夜里,鲁尔终于忍不住问:“少郎,那把刀……”“刀是好刀。”
裴琰坐在炉边,看着跳动的火苗,“但用刀的人,未必是好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在刀柄里留了个暗槽,能藏半张字条。将来若是有机会……”鲁尔这才明白过来。少郎不是在向叛军屈服,他是在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一条或许能传递消息、或许能救更多人的后路。炉火映着两人的脸,忽明忽暗。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无声无息,却掩盖不住作坊里那些暗藏的刀刃,和刀刃背后,一颗颗从未屈服的心。裴琰知道,暂时的信任像薄冰,随时可能碎裂。他造出了一把好刀,也给自己戴上了一副枷锁。但他不后悔
——
为了鲁尔,为了那些还在暗中期盼的工匠,也为了自己心里那点尚未熄灭的火苗,他必须忍下去。忍过这寒冬,或许就能等到春天。他拿起一块废铁,在火里烧红,然后用锤子反复敲打,直到它变成一块平整的铁板。铁板上映出他模糊的影子,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纯粹,却多了几分坚韧和隐忍。伪技惑敌,只是权宜之计。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四节:洛阳焚书
天宝十四载的冬风,裹着血腥味掠过黄河南岸。裴琰蹲在一处破败的山神庙里,用炭笔在墙壁上勾勒弩机的结构图,炭灰簌簌落在他冻裂的指尖。鲁尔正往火堆里添柴,火星溅在他磨破的靴底上,烫出一个个小孔。“少郎,洛阳那边怕是守不住了。”
鲁尔望着庙外漫天的风雪,声音被寒风撕得发碎。三日前他们从幽州作坊逃出来时,叛军正押着工匠往南赶,说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