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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铁变成杀人的刀,还是救人的犁;是让火药变成炸城的利器,还是引水的神泉。“走吧。”
他抓起那只带活扣的陶罐,罐身还留着阿青父亲刻的矿脉图,“去睢阳。”鲁尔扛着铁匠炉跟在后面,铁砧与风箱碰撞出
“哐当”
声,像在敲着进军的鼓点。阿青提着装满矿石的竹篮,少女脚步轻快,倒像赶着去溪涧捡最亮的石头。老道则哼着炼丹口诀,紫袍在夜色里飘得像面招展的旗。山脚下,沈蘅派来的快船已泊在码头,船头的灯笼在江面上晃着,像颗跳动的星子。裴琰望着那点光亮,忽然觉得怀里的火药罐不再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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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知道,里面装的不是死亡,是希望。是能炸开生路的希望。快船在长江夜航时,船板总随着江水的起伏轻颤,像揣着颗不安分的心脏。裴琰蹲在舱底摆弄那只带活扣的陶罐,指尖反复摩挲着阿青父亲刻的矿脉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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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交错的线条在月光下泛着青光,竟与睢阳的地道分布图隐隐重合。“这扣儿得再松半分。”
他用小锉刀细细打磨着机关,火星落在舱板的缝隙里,转瞬即逝。鲁尔守在旁添炭,铁匠炉里的火焰映得两人脸膛忽明忽暗,倒像当年在幽州作坊里偷改叛军兵器时的光景。“少郎总说要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