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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睢阳城楼那若隐若现的灯火,眼睛里的毒火比火船上的火焰还要烈,“给本帅找最好的工匠,我要造比他们更厉害的火器!”
夜色渐深,军械坊的炉火却依旧旺着。秦九老人在打磨新的铁阀,沈蘅在给鲁尔换药,阿青带着孩子们清洗被油污染的竹筒。每个人都在忙碌,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又透着股不服输的劲。
裴琰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知道这场火焰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他摸了摸怀里那张画着油轨改进图的羊皮纸,上面的每一笔都浸着汗水和血,像一张写给死神的战书。
残月如钩,悬在睢阳的城楼之上。鲁尔的鼾声在军械坊里起伏,绷带下的伤口却在发炎,滚烫的体温把铺盖烘得像团火。裴琰往他额头上换了块湿布,指尖触到那道被热油烫出的疤痕,忽然想起昨夜油柜炸开时,鲁尔扑过来推开他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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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汉子的后背被飞溅的铜片划开长长的口子,血珠落在油柜的铜壁上,像绽开的红梅。
“少郎,铁阀磨好了。”
秦九老人拄着拐杖,把三个寒光闪闪的铁阀放在案上。老人的眼睛布满血丝,显然熬了通宵,“老东西我在阀芯里加了石墨,转起来顺溜,不容易卡。”
裴琰拿起铁阀细看,阀口的纹路比上次细密了许多,边缘还特意磨出倒角:“这样就算有杂质,也不容易堵了。”
他往油柜的铜壁上敲了敲,声音沉闷如鼓,“再加层铁皮衬里,就算炸了,也能挡挡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