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10/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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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最后那句如同诅咒般的低语，在石棚内久久回荡，为这灰暗的避难所更添一分沉重与不祥。逃？往哪里逃？庇护所在何方？污染源沉睡……还是终将苏醒？每一个问题都像沉重的石块，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短暂的沉默被李小雅一阵虚弱的咳嗽打破。小丫头似乎被石棚内压抑的气氛和母亲过于紧张的怀抱弄得有些不舒服，小脸又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小雅又有点烧了……”
张秀芬忧心忡忡地摸着女儿的额头。
李强立刻合上笔记本，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此地不宜久留。王老丈，您熟悉这附近，可知往东去，何处能找到相对安全些的落脚点？或者……人烟聚集之地？”
王守仁从绝望的思绪中挣扎出来，浑浊的眼睛看了看外面天色，又看了看虚弱的李小雅，沉默片刻，才沙哑道：“往东……沿着这条干河床继续走，地势会越来越低。大约……再走一天半的路程，能到‘黑石峡’的入口。过了黑石峡……有一片还算肥沃的谷地，零星散布着几个靠狩猎和采集为生的小村落……黑石村，算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村落？”
李卫国眼睛一亮，“有人就好！”
“别高兴太早。”
王守仁泼了盆冷水，枯瘦的脸上满是苦涩，“这世道……人……未必比野兽安全。那些村子……挣扎求存，排外得很。而且……谁也说不准，扭曲的污染……是否已经蔓延到了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