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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住了,看着眼前宽阔的、穿着单薄T恤的脊背。
快点!他催促,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身体的本能压倒了羞赧和迟疑。我伸出手臂,攀上他的脖子。他的身体结实而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令人安心的力量感。他双手有力地托住我的腿弯,猛地站了起来。我惊呼一声,整个人伏在了他背上,头无力地靠在他颈侧,滚烫的呼吸喷在他的皮肤上。
他背着我,冲进了屋外狂暴的雨夜里。
风像无数只冰冷的手,疯狂地撕扯着一切。密集的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伞骨在狂风中痛苦地呻吟,随时可能解体。街道上积水横流,昏黄的路灯在雨幕中扭曲成模糊的光团。陈默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没过脚踝的冰冷积水里,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而稳定。他微微弓着背,用身体为我尽可能地挡住斜扫过来的风雨。那把伞几乎完全倾斜到了我这边。
我趴在他背上,脸颊贴着他被雨水打湿、冰凉一片的颈窝。身体的高热和外面的寒冷交织着,意识在模糊和清醒间沉浮。每一次他踩进深水坑,身体猛地颠簸,我的额头就会撞到他凸起的肩胛骨。那轻微的疼痛,反而成了连接现实的锚点。他的呼吸声就在我耳边,沉重而急促,带着一种拼尽全力的粗重感,在狂风暴雨中异常清晰。雨水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不断滴落,流进我的衣领,冰冷刺骨。
不知走了多久,仿佛穿越了半个世纪。终于,前方雨幕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亮着白色灯箱的招牌——社区诊所。那点微弱的光,在无边的黑暗风雨中,成了唯一的灯塔。
诊所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旧家具混合的味道,灯光白得刺眼。值班的老医生被我们这两个浑身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人吓了一跳。陈默把我小心地放在候诊区冰凉的塑料椅上。他全身都在往下滴水,头发紧贴在额前,水珠顺着发梢不断滴落,在脚下迅速汇成一小滩。那件原本套在我身上的外套也湿了大半,沉重地坠着。
老医生拿着体温计过来,示意我夹好。陈默就站在我旁边一步远的地方,微微喘着气,胸膛起伏,湿透的T恤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他没坐下,也没去擦自己脸上的雨水,目光沉沉地锁在我身上。
体温计拿出来,老医生对着灯光看了看:嚯,三十九度五!小姑娘,再烧下去要出事的!他一边念叨着一边开单子,得打退烧针,再挂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