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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摘掉帽子,露出和周沉完全不同的眼睛：因为我母亲是XS-2。他掀开衬衫,腹部缝合线像蜈蚣般狰狞,他们用她的子宫培育了我。
警报声中,林夏爬进电梯井。下降时,她透过玻璃看见无数个培养舱,每个里面都漂浮着酷似她的躯体。最末端的舱体标签写着XS-8,里面的面孔比她年轻,眼角有颗泪痣。
停车场空无一人。林夏发动汽车时,收音机自动播放起周沉最爱的那首《梦中的婚礼》。后视镜里,燃烧的实验室窗口站着三个相同的身影,都在对她挥手告别。
GPS自动设定了目的地：海岸线公路177号。林夏知道那里有周沉的私人码头,但她还是踩下油门——因为导航备注栏里写着一行小字：【真的林夏在这里等了你四年】。
雨刷器开始工作时,林夏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后座不知何时多了个黑色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七支注射器,标签分别是：记忆、恐惧、爱、恨、怀疑、信任,以及最后一支空白的。
盒底压着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岁的她和周沉在校园樱花树下合影,两人之间恰到好处的距离,像所有普通情侣那样。只是现在她看清了,周沉垂在身侧的手里,藏着支未拆封的注射器。
挡风玻璃上雨滴扭曲。林夏突然不确定,这场逃亡是否也是被精心设计的一环。就像她分不清,此刻加速的心跳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那个始终无解的疑问——
如果所有的记忆都是假的,那么这份想要挣脱的冲动,又是不是真的属于她自己
第五章
深海回响（最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