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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开了。惨白的光涌出。我走进去,按下底层。金属门缓缓合拢,将他,将那间充满罪恶和背叛的公寓,将我的过去,一点点隔绝在外。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电梯开始下行,轻微的失重感传来。我靠在冰凉的轿厢壁上,仰起头,死死咬着下唇,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
眼泪,终于在这一刻,汹涌地、无声地奔流而下。
电梯数字冰冷地跳动,1,2,3……下行带来的轻微失重感拉扯着五脏六腑。轿厢壁光滑冰冷,我死死抵在上面,像抓住唯一的浮木。
唇齿间的铁锈味越来越浓,咸涩的液体终于冲垮了堤坝,汹涌地、无声地从眼眶里奔流而出。
不是为那个肮脏的卧室,不是为那场羞辱的背叛,是为了电梯门合拢前,跌坐在散落报纸上、那个瞬间坍塌成废墟的男人——七年前那个沾着父母鲜血的侧影,与此刻重叠。
原来最深的凌迟,不是他给的,是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