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8/3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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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恐慌像一只冰冷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我冲出电梯,冲出单元楼,像个真正的逃犯一样,慌不择路地跳上电瓶车,油门拧到底,在车流中疯狂穿梭。风声在耳边呼啸,城市的喧嚣模糊成一片嘈杂的背景音。去哪里哪里能躲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地震动,嗡嗡声贴着大腿,如同催命的符咒。我根本不敢看,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是那个APP！是那个掌控着我生死的幽灵！它知道我完成了,它知道警察可能马上会来,它在警告我！它在催促我进行下一场献祭！
我漫无目的地游荡,直到华灯初上,才像一条丧家之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我那散发着霉味的出租屋。打开门,一股熟悉的、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息扑面而来。我反锁好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口袋里的手机安静了。那催命的震动终于停了。但它带来的恐惧,却像毒藤一样,更深地扎进了我的骨髓。
我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过了许久,身体才停止那种不受控制的筛糠般的颤抖。屋子里死寂一片,只有窗外城市永不疲倦的、模糊的嗡鸣声,像一种单调的白噪音。口袋里的手机像一块沉甸甸的冰,硌着我的大腿,提醒着我刚刚犯下的罪行和随时可能降临的追捕。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亮的火柴,微弱却带着一丝疯狂的热度。那支口红！一切的源头！它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谁做的订单……那些订单到底是怎么来的APP……那个该死的APP后台！一定有记录！一定有操控者的痕迹！
我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扑向床头柜。拉开最底层的抽屉,在一堆杂乱的工具和旧物里,胡乱翻找着。冰冷坚硬的金属外壳终于被我攥在手里——那支来自地狱的丝绒玫瑰红。
它沉甸甸的,哑光的黑色外壳在昏暗的光线下吞噬着光线,没有任何标识,没有任何缝隙,浑然一体得如同某种活物的甲壳。我把它翻来覆去地看,指甲用力抠着接缝处,试图找到一丝可以撬开的痕迹,却徒劳无功。除了旋出膏体的那个机关,它就像一个封闭的、拒绝任何窥探的金属块。
手机！AP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