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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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将照片狠狠摔在桌上，玻璃相框被震得摇晃起来。相框里是他和导师张教授的合影，去年物理竞赛颁奖礼上，张教授握着他的手说：“小林，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学术之路要走得稳，走得正。”那时导师眼中的期许和信任，此刻却像一根刺，扎得他心口生疼。

必须去找导师！林昭抓起桌上的实验记录本，转身冲出宿舍。他要去向张教授解释，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是污蔑，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物理系办公楼在实验楼的东侧，爬满爬山虎的墙壁在阳光下泛着绿意。林昭一口气跑到三楼，张教授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他刚想敲门，里面的对话却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举报信的事您听说了吧？现在校园里都炸锅了。”是系主任王教授的声音，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严肃，“张老，林昭这孩子是不是真的……”

“老王，数据我看过，误差在合理范围内。”张教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但现在事情闹这么大，学术委员会已经介入了，我这边也不好多说什么。”

“可他是您带的得意门生啊！要是真被认定造假，您的面子上也不好看。”王教授顿了顿，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而且您别忘了，下个月就是学术带头人的评选了，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出岔子。”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林昭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轻轻推开门，张教授和王教授同时抬头看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张教授坐在办公桌后，头发比上次见面时白了不少，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带着几分躲闪。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林昭，你来了。”

王教授站起身，拍了拍林昭的肩膀，力道却轻飘飘的：“小林啊，年轻人犯错不可怕，关键是要勇于承认。系里会给你机会解释的，但你得先有个态度。”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张教授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却隔不断空气中的压抑。林昭把实验记录本放在桌上，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张老师，实验数据绝对没有问题！那些所谓的异常点是仪器的正常误差，我们上次开会时您也认可过的，您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