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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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理跟你跟这个废物讲什么理！林建国已经完全被狂怒吞噬,他像头发疯的公牛,径直冲进我的房间。紧接着,里面传来翻箱倒柜和重物落地的碎裂声！他抱着一个纸箱冲出来,将里面的东西狠狠砸在我面前的地板上！
哐啷！嗤啦！
那是我这些年获得的全部荣誉——三好学生的沉重水晶奖杯,摔得四分五裂；物理竞赛一等奖、数学奥赛金奖……那些曾让父母脸上有光的奖状,被撕扯得粉碎！水晶碎片和纸屑像雪花一样散落一地。
你的厉害呢你的第一呢嗯！都他妈是狗屁！一堆废纸烂玻璃！林建国指着地上的狼藉,唾沫横飞,每一个字都淬着毒,滚！给我滚！林家没你这号废物！
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颤抖着伸出手,去捡拾那些沾满灰尘的碎片,去捧起那破碎的奖杯残骸。锋利的玻璃边缘瞬间割破了我的掌心,鲜血涌出,染红了晶莹的碎片,滴落在同样染血的奖状纸屑上。那刺目的红,灼痛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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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泪水终于决堤,混合着掌心流下的血,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我看着林建国,看着杨秀芬,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哭腔和一种被彻底碾碎后的平静：好…既然这个家容不下我,我走。从今往后,林默是死是活,与你们林家,再无瓜葛！
我挣扎着站起来,拖着剧痛的身体,一步步走回房间。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我只收拾了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几本翻烂的旧书,还有一张藏在书页深处、早已泛黄的、亲生父母的模糊照片——那是我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唯一属于我自己的、带着温度的东西。
当我拉着那个破旧的行李箱走到客厅时,林浩正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对着电话说：…对,状元局！必须庆祝！老地方,不醉不归！…我哥呵,那个废物谁知道死哪去了…
就在我即将踏出客厅的那一刻,林浩叫住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