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1/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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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建国终于从这徒劳的守护中暂时抽离,疲惫的目光落到杨秀芬那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上时,压抑了一整晚的怒火和嫌恶终于爆发了。他指着杨秀芬,声音嘶哑却充满刻毒：看看你这张鬼脸！人不人鬼不鬼！丢人现眼！我林建国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滚去洗干净！
杨秀芬被他吼得一哆嗦,这才意识到自己脸上的惨状,尖叫一声,捂着脸冲进了病房附带的卫生间。紧接着,一声更加凄厉、饱含惊恐和羞愤的尖叫从卫生间里爆发出来,穿透了病房门,在安静的住院部走廊里久久回荡！不明所以的医生护士以为出了大事,纷纷紧张地冲向病房！
当医生护士冲进病房,看到只是杨秀芬在对着镜子尖叫,而林建国在一旁黑着脸怒骂时,他们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摇着头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沉默。林建国这才把目光正式落在我身上,那眼神复杂难辨,有疲惫,有残留的愤怒,或许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狼狈。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刻意拉开的、前所未有的疏离：…来了啊。让你…看笑话了。
这声客气而疏远的让你见笑了,像一把生锈的钝刀,慢慢割开了最后一丝名为亲情的脆弱纽带。十几年的共同生活,十几年的爸妈,原来不过是一场随时可以划清界限的寄居。我默默地点点头,看着他们被林浩彻底拖垮的疲惫身躯,那句你们回去休息,我来守夜终究还是卡在了喉咙里。
林建国却先开了口,语气是强撑的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天不早了,你…也累了一晚上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你妈…够了。
那我和你妈,再次清晰地划出了界限——他们是林浩的父母,而我,只是外人林默。
14
走出医院大楼,冰冷的夜风裹挟着细雨扑面而来。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派出所的电话。警察的声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清晰：
林默,肇事逃逸的工程车司机已经抓捕归案。他供认是受林浩指使,驾车追讨赌债和篡改高考分数的『服务费』,途中发生事故。同时,林浩吸毒、赌博以及雇佣黑客攻击国家教育考试系统、篡改高考分数的犯罪事实已经全部查实！证据链完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