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6/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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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依旧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如同生锈的机器人般,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开几乎要嵌入桌面的手指。麻木的指尖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扫过空旷冰冷的会议室,最后,落在那台静静躺在桌面上的平板电脑上。
屏幕已经暗了下去,像一块冰冷的墓碑。
他艰难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踏在虚空中。推开会议室的门,外面办公区的喧嚣瞬间涌来,却又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他像一个刚刚经历车祸的幸存者,感官迟钝,世界失真。那些忙碌的身影,那些敲击键盘的声音,那些压低声音的电话交谈……此刻在他眼中,全都蒙上了一层荒诞而诡异的色彩。每一张专注的脸,每一个匆忙的动作,都像是一场精心排练的默剧。
他拖着灌了铅的双腿,一步步走向走廊的尽头。果然,那里原本空置的房间,门上已经换上了崭新的磨砂玻璃门牌,上面清晰地刻印着两行字：
企业文化与员工行为规范部
高级顾问
陈默
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颤抖着手,摸出新的门禁卡。嘀的一声轻响,门锁应声而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