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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在最初的巨大混乱后,陷入一种诡异的、压抑的平静。官方消息语焉不详,只说是极端异常天气引发的群体性癔症,呼吁民众保持冷静,减少外出。但空气中弥漫的硫磺与腐朽气息,街角偶尔闪现又消失的扭曲阴影,以及医院精神科爆满的、声称看到怪物的病人,都在无声地诉说着真相。
白谨言辞了职,租住在城西一片老旧的筒子楼里。房间狭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桌上,那枚青铜令牌静静躺着,罚字在昏暗的光线下透着幽冷。几天来,他像个幽灵般在城市的阴影里游荡,寻找着令牌给出的微弱指引。令牌时冷时热,指向某个方向,却模糊不清,如同蒙着浓雾。
直到第四天傍晚。
令牌毫无征兆地变得灼热!像一块刚从炉膛里夹出的烙铁!白谨言猛地攥紧它,剧烈的灼痛感直冲脑门。同时,一股极其阴冷、带着强烈腥臊和腐朽毛发气息的意念,如同冰冷的毒蛇,顺着令牌的指引,狠狠刺入他的感知!
方向异常明确——城南,一片鱼龙混杂的老街区。
他循着那令人作呕的指引,穿过狭窄肮脏的巷道。空气越来越污浊,那股毛发腐烂的腥臊味也越发浓烈。最终,他停在一家理发店前。
炫彩发艺。霓虹灯招牌缺了几个笔画,闪烁着廉价而俗艳的光。门面狭小,玻璃门上贴满了过时的发型海报,被一层厚厚的油污覆盖,模糊不清。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开主灯,只有角落一个老旧的落地镜上方,亮着一盏昏黄的小射灯,光线吝啬地照亮镜前一小片区域。
那股阴冷、贪婪的气息,源头就在这里。粘稠得如同实质。
白谨言推门进去。一股浓烈到刺鼻的劣质染发剂和定型水味道混合着那股毛发腥臊气扑面而来,让他胃里一阵翻腾。店里空无一人,几把破旧的理发椅散乱地放着,地上散落着扫成一堆的碎发。角落里,那盏小射灯下,一个身影背对着门口,坐在一张椅子上,对着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