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1/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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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这三个字,就足以让所有人心底发寒。
贫穷,闭塞,买卖妇女的重灾区。
陈警官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里隐约传出：……情况不太好,人受了刺激,精神有点……异常。
我们同事和当地警方一起解救出来的,现在人在县医院……你们家属最好尽快过来一趟……
我爸挂断电话时,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话筒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吊在电话线上,晃晃悠悠。
他转过身,眼神空洞地扫过瘫在地上无声流泪的我妈,最后,那目光像沉重的磨盘,缓缓碾到我身上。
没有愤怒,没有指责,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摧毁后的深不见底的疲惫和……认命。
收拾东西,他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明天一早……去接人。
火车在崇山峻岭间吭哧吭哧爬行了将近两天一夜,窗外的景色从平原沃野逐渐变成贫瘠裸露的黄土高坡,最后是连绵起伏、沉默压抑的墨绿色大山,空气变得稀薄而清冷。
又换乘了颠簸到能把五脏六腑都甩出来的长途汽车,在尘土飞扬、九曲十八弯的盘山公路上摇晃了五六个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