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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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直背脊,像一柄出鞘的利剑,在无数道目光的洗礼下,在混乱的中心,一步一步,坚定地走下礼台。厚重的、缀满水晶和蕾丝的华丽婚纱拖尾,被我毫不在意地踩在脚下,如同踩过前世那不堪回首的泥泞。每一步,都踏碎前世的枷锁。
我没有回头。一次也没有。
走出宴会厅厚重的大门,将身后那场由我亲手掀起的滔天巨浪彻底隔绝。鼎沸的人声、陈屿的咆哮、林薇的哭嚎、记者的追问……所有的喧嚣如同潮水般退去,被厚重的门板吞噬。
走廊里铺着吸音的地毯,只有我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稳定,一下,又一下,像某种新生的鼓点。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近乎凛冽的清醒。
小姐！
熟悉而焦急的声音在侧前方响起。
我的私人助理周晴快步迎了上来,她显然一直守在门外,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惶和担忧,目光飞快地扫过我身后紧闭的大门,又落回我脸上。她大概已经听到了里面传出的混乱声响。
车就在楼下,专用电梯。
周晴语速很快,带着职业性的干练,但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她迅速将一件长及脚踝的羊绒大衣披在我身上,遮挡住那身刺目的、象征着刚刚被抛弃的过去的婚纱。
嗯。我应了一声,声音出乎自己意料的平静。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崩溃大哭,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尘埃落定后的冰冷。这平静让周晴愣了一下,她探究地看着我,似乎想确认我是否真的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