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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沉默地听着,眼神却空洞地望着帐顶那繁复的绣花。张日山汇报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却激不起他心中半分波澜。那些曾经视为生命的权力、算计、长沙城的安危,此刻都变得遥远而模糊。
占据他全部心神的,只有那个清冷决绝的背影,和那句冰冷刺骨的两清。
第三天清晨,雨彻底停了。久违的阳光穿透薄薄的云层,吝啬地洒下几缕金线,照亮了窗棂上的尘埃。胸口伤处的剧痛似乎也随着这微弱的阳光减轻了几分。张启山拒绝了亲卫的搀扶,自己咬着牙,动作迟缓却异常坚决地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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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窗边,推开那扇紧闭的雕花木窗。雨后清冽的空气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猛地涌入,冲淡了室内沉闷的药味。梨园后院的景象映入眼帘:被雨水洗刷过的青石板地面湿漉漉的,几株高大的梨树叶子被冲刷得碧绿透亮,树下散落着被风雨打落的残花,零落成泥。
然后,他看到了那个身影。
就在离他厢房不远的一处回廊转角。二月红背对着他,正微微弯着腰,对着一个约莫七八岁、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说着什么。他依旧穿着那身素净的月白长衫,身形在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瘦单薄。阳光落在他乌黑的发顶,晕开一层柔和的光晕。
距离有些远,听不清具体的话语,只能看到二月红抬手,动作轻柔地拂开了小丫头额前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小丫头仰着脸,用力地点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
接着,二月红直起身,双手微微抬起,做了一个极其优美而舒缓的起手式。他微微启唇,似乎在哼唱着什么曲调。没有戏台上的锣鼓喧天,没有丝竹管弦的伴奏,只有他清越婉转的嗓音,如同山涧清泉,在寂静的清晨后院里低低地流淌开来。
那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