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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依旧提着那盏昏黄如豆的煤油风灯。摇曳的火光下,他那张布满深刻皱纹、毫无血色的脸,僵硬得如同石雕。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我,眼神空洞,深不见底,里面没有任何情绪,没有恐惧,没有惊讶,甚至连一丝人类的好奇都没有。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仿佛他早已预料到我会看到什么,又或者……他本身就是这恐怖景象的一部分。
他就那么静静地、毫无声息地站在那里,像一个立在墓穴入口的守尸人。昏黄的光晕只照亮了他身体的一小部分,将他佝偻的身影投射在身后幽深的走廊墙壁上,拉长、扭曲,如同一个巨大的、沉默的鬼影。
沈先生,他干涩的声音打破了死寂,如同砂纸摩擦着棺木,夜深了,该歇息了。客房……已经备好。他的语调平淡无波,仿佛刚才墙壁上渗出的恐怖血字,以及我此刻惊魂未定的样子,都与他毫无关系。
我盯着他,喉咙发紧,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恐惧和一种莫名的愤怒交织在一起。他到底知道什么他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
刚才……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厉害,那墙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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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子旧了,张伯打断了我,浑浊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目光扫过我刚才注视的那面墙壁,又落回我脸上,语气没有丝毫变化,电线也朽了。灯光不好,看花眼……也是有的。雨大,雷也响。
他轻描淡写地将那足以令人精神崩溃的恐怖景象,归结于看花眼和电线朽了。
说完,他也不等我回应,便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过身,提着那盏风灯,再次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走廊的黑暗里。脚步声,依旧轻得如同落叶飘过水面。
书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空气中那浓得化不开的腥甜气味,以及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