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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金箔与碎镜
那枚深陷在沈砚掌心血肉中的铂金袖扣,仿佛一颗滚烫的铅弹,烙在江临的眼底,也烙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视网膜上。空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混合着香槟气泡破裂的微响和压抑到极致的死寂。闪光灯终于疯了似的亮起,交织成一片惨白的光网,将跪在轮椅前的沈砚和轮椅上苍白如纸的江临笼罩其中,如同祭坛上的牺牲品与审判者。
江临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尖冰凉。沈砚眼中那近乎自毁的疯狂和绝望的哀求,像淬毒的针,刺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痉挛。他看到了沈砚衬衫上迅速洇开的刺目猩红,也看到了对方眼中那片被悔恨彻底焚毁的焦土。巨大的疲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席卷了他重伤未愈的身体。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片荒芜的沉寂。
够了,沈砚。
他的声音很轻,穿过嗡嗡作响的麦克风,带着一种被抽空力气的沙哑,却清晰地切割开所有喧嚣,你的血……流得太廉价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地、残忍地捅进沈砚的心脏。他身体猛地一颤,按在胸口的手颓然滑落,带下更多粘稠的鲜血,在光洁的地板上拖曳出触目惊心的痕迹。他眼中的光,瞬间熄灭了。
江临不再看他,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一张张惊骇、兴奋、探究的脸,最后落在那幅巨大的《双生》上。画中少年紧贴的背脊,交握的手臂,落日熔金的背景……一切都美好得像一个遥远而讽刺的梦魇。
推我出去。
他对身后的助理说,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指控和忏悔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