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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的声音嘶哑变形,每一个字都喷溅着血沫般的恨意,你他妈告诉我为什么!!
周慕白只是维持着那个冰冷扭曲的笑容,最后深深地看了沈砚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毒沼,包含了太多难以言说的东西——疯狂的嫉妒被压抑多年的扭曲爱恋对江临根深蒂固的恨意或者,仅仅是对沈砚这份被玩弄于股掌的愚蠢的快意然后,他不再留恋,顺从地低下头,钻进了警车后座。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警笛尖啸着划破夜空,红蓝光芒旋转着远去,很快消失在城市的车流之中。
沈砚所有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他停止了挣扎,身体软了下来,全靠警察和保安的支撑才没有瘫倒在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冰冷的夜风灌入肺腑,带来一阵阵刀割般的疼痛。他看着警车消失的方向,眼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被彻底碾碎的茫然和冰冷的绝望。
广场上只剩下零星的围观者和闪烁的警灯残影。寒意如同毒蛇,顺着湿透的衬衫钻进骨头缝里。陈锋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沉默地披在沈砚颤抖的肩膀上。
沈总,先……先去医院处理伤口吧
陈锋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沈砚没有任何反应,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过了许久,他才极其缓慢地、僵硬地转动了一下脖子,望向艺术馆那灯火通明的大门。里面,那幅巨大的《双生》还在。而他,刚刚在那里,亲手将自己的心剜出来,献祭在江临面前,却被弃如敝履。江临那句你的血流得太廉价了,如同魔咒,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
他推开陈锋搀扶的手,踉跄着转身,没有走向停车场的方向,而是像个游魂一样,失魂落魄地、一步步重新走回了那个刚刚经历了一场情感风暴的艺术馆。
展厅里的人群已经散去大半,留下满地狼藉的香槟杯碎片和踩踏过的丝绒碎片。巨大的《双生》依旧悬挂在中央,聚光灯下,那两个少年紧贴的背影温暖得刺眼。沈砚一步一步走向它,脚步虚浮,在空旷寂静的大厅里发出空洞的回响。他在画前站定,仰着头,长久地、近乎贪婪地凝视着画中那个属于沈砚的少年侧脸——那份飞扬的神采,那份毫无保留的爱意,那份对世界和身边人全然的信任……遥远得如同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