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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抬起眼,目光穿过冰冷的雨帘,落在了江临身后那块崭新的、刻着她名字的黑色墓碑上。雨水冲刷着光滑的石面,苏念两个字显得格外冰冷、刺眼。墓碑的基座缝隙里,几丛不知名的野草,在七年的无人祭扫中,顽强地钻出石缝,肆意生长,被雨水冲刷得碧绿油亮。
苏念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无尽的苍凉和一种洞穿世事的疲惫讽刺。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要被淅沥的雨声吞没,却像淬了冰的针,精准无比地刺破了江临用痛苦和忏悔筑起的最后堡垒:
真巧。
她顿了顿,目光从自己无名指的戒痕,缓缓移到墓碑下那丛生机勃勃的野草上,最后,定格在江临那双写满巨大恐慌和哀求的眼眸深处,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我的坟头草,也长了七年呢。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如同终审的判决。
苏念不再看他,不再看那枚价值连城却在此刻显得无比廉价的钻戒,更不再看那块属于她的荒谬墓碑。她弯下腰,捡起掉落在泥水里的那把旧伞。
伞面沾满了泥点,有些脏污,有些破旧,却足够遮蔽一方风雨。
她撑开伞,将冰冷的雨水隔绝在外,也隔绝了身后那道如同濒死般绝望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