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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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砖房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劣质烟草、汗臭、油脂和霉菌的浑浊气味。
大厅中央生着个铁皮炉子，炉火烧得通红，发出噼啪的爆响，却驱不散角落里的阴冷。几个疤脸手下的几个马仔正围着张油腻的方桌打牌，吆五喝六，烟头扔了一地。
见疤脸和林瑾进来，也只是抬抬眼皮，目光在林瑾身上停留片刻，便又盯回手里的牌，眼神里混杂着习以为常的麻木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轻佻。
疤脸没理会他们，径直把林瑾推进旁边一个单独的小隔间。这里更暖和些，但也更闷。
一张矮炕，一张方桌，桌上摆着一大盆炖得稀烂、浮着厚厚一层白油的酸菜粉条，还有一瓶刚开的、瓶身沾着油渍的烧刀子。炕烧得滚烫，热气烘上来。
“坐！坐这儿！”疤脸喷着酒气，不由分说地按着林瑾的肩膀，把她推到炕沿紧挨着自己的位置。他自己一屁股坐下，炕席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抄起酒瓶，咕咚咕咚倒了满满两粗瓷大碗，浑浊的酒液几乎溢出来。他把其中一碗重重杵到林瑾面前的桌沿，酒液溅出几滴。
“来！老妹儿！”疤脸端起自己那碗，粗壮的脖颈因为亢奋而微微泛红，那道蜈蚣疤也显得更加狰狞，“这趟活儿你头功！没你，咱弄不来这金贵玩意儿！哥敬你！干了！”他声音很大，带着不容拒绝的蛮横，小眼睛死死盯着林瑾。
浓烈的劣质酒精气味直冲林瑾鼻腔，混杂着疤脸身上浓重的体味和烟草臭，这东西特别呛，但是在区外这种恶劣环境里就得靠着这玩意儿暖身子。
她没有拒绝，接过了碗一口将这烧刀子闷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