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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刘妈妈想骂,嗓子眼却被一股寒气堵住。她狠狠瞪了林薇一眼,色厉内荏地啐了一口,“小蹄子牙尖嘴利!仔细你的皮!”转身匆匆走了,脚步竟有些慌乱,仿佛身后不是那个跪地擦洗的庶女,而是一头随时会扑上来的受伤母狼。
林薇重新弯下腰。麻石摩擦青石的“沙沙”声单调地重复着。日头毒辣起来,后背的褴褛衣衫被汗水浸透,紧贴在尚未痊愈的身体上。额角的汗珠滚落,滴进眼睛,带来一阵刺痛和模糊。就在视线朦胧的瞬间,她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祠堂西侧角门外的老槐树后,一道人影飞快地缩了回去。
灰布衣角,一闪而逝。是昨夜递馒头的周婆子?还是…别的眼睛?
柴房角落的草棚比昨夜更像个蒸笼。霉味、尘土味和残留的草药味混杂在一起,闷得人喘不过气。林薇靠在散发着腐败气息的草垛上,借着门缝透进的一线天光,费力地拆开左臂的布条。伤口边缘的皮肉红肿翻卷,中心溃烂处流出的脓液不再是纯黄绿色,反而透出一种诡异的、掺杂着暗红血丝的浑浊。每一次心跳,都带动着那里一跳一跳地灼痛。绿矾的毒,加上昨夜刮服的微量乌头,正在她体内进行一场凶险的拉锯战。
“吱呀——”
破旧的木门被推开一条缝,春桃像只受惊的兔子般闪了进来,迅速关好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脸色比出去时更苍白。
“姑…姑娘!”她声音发颤,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不是半块木牌,而是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边缘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桑皮纸。
林薇的心猛地一跳。当票!
她接过,指尖能感受到纸张残留的体温和微微的潮湿。展开,永兴当铺特有的朱砂印记赫然在目,下面清晰地写着:
虫蛀鎏金扁簪一支,绞丝虾须镯一对,破旧锦缎包袱皮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