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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掌柜…认得云姨娘!那句“胭脂裙”就是暗号!他不仅给了当票,而且是在听到暗号后,主动给的!这意味着什么?
“他还说了什么?”林薇追问。
春桃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只是把当票塞给奴婢的时候,手指头冰得吓人,还…还微微发抖。奴婢赶紧就跑回来了。”
林薇捏着这张薄薄的桑皮纸,感觉它重逾千斤。这不仅是拿捏刘妈妈的证据,更是一条指向过去的、幽暗莫测的线索!云姨娘,永兴当铺,赵掌柜,还有那句“漠北”…碎片开始碰撞。
“做得好。”林薇将当票仔细折好,贴身藏入最里层破衣的夹缝,“刘妈妈那边,暂时不必理会。你去歇着吧。”
春桃担忧地看了一眼她手臂狰狞的伤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默默退了出去。
林薇靠在草垛上,闭上眼。身体的虚弱和疼痛如潮水般阵阵袭来,但大脑却在高速运转。赵掌柜的反应印证了云姨娘的身份绝不简单。这当票是武器,也是诱饵。刘妈妈不会善罢甘休,而那个递出当票的赵掌柜,是敌是友?他背后又站着谁?
接下来的两日,林府后园这间破草棚仿佛被遗忘在了角落。除了每日由春桃偷偷摸摸送来的一点几乎不能称之为食物的残羹冷炙,再无人踏足。林薇像一株被遗弃在石缝里的野草,默默积蓄着力量。她以惊人的意志力对抗着伤口的溃烂和高烧反复的余威,用最简陋的方式处理伤口——刮掉腐肉,用煮沸冷却的盐水反复冲洗,再敷上春桃冒险从墙根采来的、不知名的止血草叶。每一次清理都痛得她眼前发黑,冷汗浸透单衣。
第三天傍晚,高烧终于彻底退去,伤口边缘开始结出深红色的硬痂,虽然依旧狰狞,但那股腐败的气息淡了许多。身体的极度消耗带来了强烈的饥饿感,胃里像有无数只手在抓挠。
就在她望着草棚顶棚漏下的几缕残阳出神时,门外传来了刻意放轻、却带着一种市井油滑腔调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