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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声的、汹涌的泪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它像一把重锤,狠狠砸碎了陆枝枝心中翻腾的怒火和质问,只剩下巨大的、铺天盖地的震惊和茫然。
你……她揪着他衣襟的手,力道不自觉地松了,声音带着茫然无措的颤抖,你……
唐璨宇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声音带着浓重的、无法抑制的鼻音,他终于抬起了头。
泪水浸湿了他的脸庞,冲散了平日的冷峻。那双总是深邃平静的眼眸,此刻红得吓人,里面翻涌着陆枝枝从未见过的、浓烈到化不开的痛苦、悔恨、后怕……还有某种失而复得的、近乎卑微的庆幸。
他看着她,泪水还在不断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的嘴唇颤抖着,几次开合,才终于发出嘶哑破碎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砂轮磨过,带着血淋淋的痛楚：
是……我在……
他的声音哽住,巨大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呼吸,胸膛剧烈起伏着。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近乎于绝望的坦诚：
枝枝……对不起……
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不是陆同学,不是学妹,是枝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