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个范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春雷小说www.clqcjtz.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就在两人在昏暗的楼道里拉扯僵持时,吱呀一声,隔壁的门开了。江屿的母亲,那个总是打扮得体、眼神却像精密量尺般锐利冰冷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穿着考究的丝绸睡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目光先是落在儿子紧抓着林溪的手上,眉头不易察觉地蹙起,随即又扫过林溪另一只手里捏着的那张写着音符的纸。
阿屿,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冻结了楼道里闷热的空气,这么晚了,在楼道里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回家。她的视线落在林溪身上,那目光很平静,却让林溪下意识地松开了攥着那张纸的手,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东西。
妈!我……江屿还想争辩。
回家。江母的声音加重了几分,不容置喙。
江屿像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眼中的光亮瞬间黯淡下去。他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低着头咬着嘴唇的林溪,最终,极其缓慢地、极其不情愿地松开了手。他弯腰,捡起那张飘落在地上的纸,塞回林溪手里,动作带着一种无声的固执。
拿着。他低低地说,声音闷闷的,然后转身,跟着母亲走进了家门。门关上时发出的那声轻响,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像一个小小的休止符。
林溪独自站在昏暗的光线下,低头看着手里那张被攥得有点皱的纸。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滚烫的指痕,隐隐作痛。她烦躁地想把纸揉成一团扔掉,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泄气般地垂了下来。她鬼使神差地将纸折好,塞进了自己随身的琴谱夹层里。
烦人精……她对着紧闭的江家房门,小声嘟囔了一句,声音里却没了刚才的怒气,只剩下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烦闷。
回忆的潮水骤然退去,留下冰冷的现实沙滩。
化妆间里明亮的灯光刺得林溪眼睛发酸。她低头看着手中这张脆弱的纸,上面稚嫩的音符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刚才那句斩钉截铁的早该扔了。手腕上那个小小的旧疤,又开始隐隐作痛,带着一种迟来了十五年的灼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