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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不再看任何人。猛地转身,抱着她那把价值连城的名琴,像逃离炼狱般,决绝地、头也不回地冲下了舞台!银灰色的裙摆在她身后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迅速消失在侧幕深重的阴影里。
留下身后,一个彻底失控的、哗然鼎沸的音乐厅,和舞台上,如同被遗弃在孤岛中央、脸色惨白、眼神空茫的江屿。
他手中的指挥棒,啪嗒一声,掉落在光洁的指挥台上,发出一声清脆而绝望的回响。
柏林爱乐音乐厅后台的走廊,像一个被骤然抽干了空气的窒息空间。林溪抱着冰冷的琴盒,跌跌撞撞地狂奔,高跟鞋敲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洞而急促的回响,如同她胸腔里那颗疯狂擂动、却早已碎裂的心跳。身后音乐厅里那巨大而混乱的声浪,像是隔着厚重的水幕传来,模糊而遥远,却又如同附骨之蛆,紧紧追噬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出员工通道的。凛冽的寒风如同冰冷的刀子,瞬间割在脸上,刺得生疼。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细密的雪霰,冰冷的颗粒打在裸露的皮肤上,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痛。她毫无知觉,只是凭着本能,朝着远离那巨大建筑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进风雪弥漫的夜色里。
柏林冬夜的街头,行人稀少。昏黄的路灯在纷飞的雪霰中晕开一团团模糊的光圈,将她的影子拉长又扭曲。冰冷的空气呛入肺腑,带着一种铁锈般的腥甜味。手腕上的旧疤在寒风刺激下,传来一阵阵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顺着神经一路蔓延到心脏,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沉重的闷痛。
她终于支撑不住,踉跄着冲进街角一个废弃电话亭狭小的空间里。冰冷的金属外壳隔绝了部分风雪,却挡不住那刺骨的寒意。她背靠着冰冷的玻璃,身体控制不住地顺着电话亭内壁滑坐到地上,昂贵的礼服裙摆沾满了肮脏的雪水和尘土。
琴盒被她死死抱在怀里,像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她颤抖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拨开了琴盒的搭扣。天鹅绒的衬里依旧深黑,那页泛黄的旧琴谱,像一个沉默的幽灵,静静躺在角落。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颤抖,想要去触碰它。指尖距离那脆弱的纸页只有毫厘之遥时,却猛地停住了。巨大的悲痛如同海啸般轰然袭来,瞬间将她彻底淹没。
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