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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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升旗仪式现在开始！连长的吼声在稀薄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尖锐。
军乐队奏响国歌第一个音符时,马骁感觉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那种感觉又来了——就像建军节凌晨在哨位上听到诡异广播时一样。他的余光瞥见荣誉室窗户闪过一个人影,戴着老式棉帽,轮廓模糊得像隔了层毛玻璃。
国旗升到顶的瞬间,营区所有喇叭同时响起电流杂音。马骁的心跳骤然加速,但其他人似乎都没听见。接着是那个熟悉的江西口音,比三天前凌晨更加清晰：
下面继续点名：南昌起义老兵——贺云庭！
这次马骁确定不是幻觉。他看见站在第三排的韩八一突然转头看向荣誉室,这个入伍十五年的老兵脸色煞白。而站在方阵最右侧的祁雪峰班长,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你听见了吗马骁用口型问韩八一。爆破手微不可察地点点头,用战术手语比了个注意警戒。
突然,所有喇叭切换成清亮的男声：这里是天宫七号空间站'天和'核心舱,我是航天员杨远征。背景里能听见设备运转的嗡嗡声,在建军98周年之际,我将代表全军官兵,进行太空与地面同步点名。
马骁松了口气。看来是正常的纪念活动,刚才的幻听大概真是高原反应。他挺直腰板,听见空间站传来喝水声,然后是纸张翻动的沙沙响。
下面宣读八一名册。杨远征的声音带着空降兵特有的铿锵,1927年8月1日,南昌起义部队——
马骁的视线突然模糊。他看见荣誉室窗户上的雾气凝结成水珠,在玻璃上划出三道痕迹,像极了弹道轨迹。窗边那个戴棉帽的身影更清晰了,是个面容模糊的年轻人,左胸位置有团暗红色污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