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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警惕地抬起头。
他的治疗过程...尤其是最后的干细胞移植效果,在医学上是个奇迹。林教授斟酌着词句,我想写篇论文发表,可能会帮助更多像小星这样的孩子...当然,如果你不同意...
发表吧。苏念轻声说,陆沉会希望他的痛苦能换来别人的希望。
回家的路上,小星在出租车后座睡着了。苏念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想起陆沉生前常说的一句话：医学进步总是建立在无数人的痛苦之上。现在,他自己成了那基石的一部分。
家门口的信箱里躺着一封信,是保险公司寄来的。陆沉生前买的保险赔付了一笔不小的金额,足够苏念暂时不用工作,专心照顾小星。她拿着那封信,站在玄关处发呆,突然很想知道——陆沉是什么时候买的这份保险是他第一次头痛的时候还是确诊之后他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漫长的跋涉。苏念开始整理陆沉的遗物,每一件衣服、每一本书都带着回忆的重量。她保留了大部分东西,尤其是小星可能会感兴趣的——陆沉的相机、吉他、一箱子科幻小说。其他的,比如剃须刀、牙刷、拖鞋...这些日常用品她实在无法面对,装进纸箱放到了地下室。
小星似乎察觉到了妈妈的情绪,变得异常懂事。他会自己收拾玩具,吃饭时不挑食,甚至尝试帮苏念做些简单的家务——虽然通常会把事情搞得更糟。每当苏念情绪低落时,孩子就会凑过来,用小手摸她的脸,说妈妈不哭。
陆沉去世两个月后,小星开始上特殊教育幼儿园。第一天送他去时,苏念在教室外站了整整一上午,透过门上的小窗看着儿子笨拙但努力地和其他孩子互动。回家路上,小星兴奋地比划着说朋友画画滑梯,虽然句子断断续续,但对两个月前还几乎不会说话的他来说,已经是巨大的进步。
那天晚上,苏念给小星洗好澡,换上睡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跑进书房。她打开电脑,找到给小星4岁生日的视频文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
嘿,小家伙,四岁生日快乐！陆沉的笑脸出现在屏幕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