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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聿明看着我,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但官大一级压死人,只能捏着鼻子去传达新的命令。
这下好了,下面的兵团司令们炸锅了。邱清泉电话直接打到司令部,语气不善:总座!到底是要守徐州还是撤蚌埠我的部队刚往徐州挪了三十里,现在又让我掉头准备南下当兵的不是骡子!油料弹药不要钱啊!
李弥的电话更圆滑:总座高明!蚌埠好!背靠淮河,补给方便,进可攻退可守!卑职坚决拥护!就是…这转进的路线和物资安排…
孙元良则干脆没表态,估计已经在默默检查自己兵团的车辆状况了。
作战室里弥漫着一股焦躁和无所适从的气氛。参谋们看着一天之内变来变去的部署图,眼神呆滞。杜聿明黑着脸,坐在旁边,手里拿着铅笔,却半天没在地图上画一笔。
(我擦擦额头的汗,承受着众人无声的压力)想想,容我再想想…事关重大,再想想…(第N次抓起电话)接南京!我要直接向校长汇报!阐述我的…呃…最新的战略考量…
我对着电话那头又开始絮絮叨叨徐州和蚌埠的利弊,语气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对校长英明决策的殷切期盼。
杜聿明终于忍不住了,啪地一声把铅笔拍在桌上,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作战室里格外刺耳。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陇海路和津浦路交汇的徐州,又指向南边的淮河,语气沉重而压抑:
总座!战略抉择,贵在神速!敌情瞬息万变,我军如此摇摆不定,各部疲于奔命,无所适从!宝贵的时间!宝贵的战略机动时间!正在我们的犹豫中白白流逝!您…到底想怎么办给个准信儿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