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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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星猛地抽回手,指尖冰凉得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机会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从发现电影票根开始,我等你主动坦白;从看到信用卡账单开始,我等你解释清楚;从在公寓楼下看到你们开始,我一直在等你回头。可你呢你一边享受着我的照顾,一边对别人甜言蜜语;一边吃着我做的饭,一边陪别人烛光晚餐;一边说爱我,一边跟别人说永远。
她想起昨晚看到的视频,想起他唱《往后余生》时温柔的眼神,那眼神曾经只属于她一个人。心脏像被钝器反复捶打,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周明宇,你最恶心的不是出轨,是你一边背叛我,一边还说爱我。你把我当傻子耍吗还是觉得我离了你就活不了
周明宇的眼眶红了,他突然咚的一声跪下来抱住她的腿,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我真的爱你,星星。跟她只是一时糊涂,是她主动勾引我的,我没忍住。我不能没有你,这个家不能散啊,我们……
林晚星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这个曾经在她面前顶天立地、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的男人,此刻卑微得像个陌生人。她想起刚结婚时,他连让她提重袋子都舍不得,如今却跪在地上求她原谅背叛。她想起他创业初期遇到困难,喝醉了趴在她怀里哭,说只有在她这里才能感到温暖;想起他们一起挤在出租屋里吃泡面,却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香;想起他第一次拿到大项目奖金,瞒着她买了枚小钻戒,单膝跪地说要给她更好的生活。
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都变成了伤人的利器,每想起来一次,心就疼得更厉害。晚了。她轻轻推开他,声音平静却决绝,周明宇,我爱的那个周明宇,在你第一次对我撒谎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四
离婚手续办得异常顺利,周明宇大概是出于愧疚,或许是急于摆脱现状,将房子和大部分存款都留给了林晚星。搬家那天,阳光很好,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暖洋洋的。搬家公司的工人忙着搬箱子,脚步声和说话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林晚星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墙上残留的婚纱照印记,那是他们曾经幸福的证明,如今却只剩一片空白。她突然觉得一阵轻松,像是卸下了背负多年的重担。
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周明宇三个字,这个她曾经看到就会心跳加速的名字,现在只剩厌恶。星星,你真的不考虑复婚吗我已经跟她彻底断了,我把公寓卖了,珠宝也收回来了,我……
周明宇。林晚星打断他,声音平静无波,我们已经结束了。离婚协议上的字是你签的,手印是你按的,现在说这些没意思。你爱不爱我,爱谁,都跟我没关系了。她不等他再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然后拉黑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做完这一切,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是终于摆脱了某种纠缠。
收拾东西时,她在衣柜最底层发现一个旧盒子,积了薄薄一层灰。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周明宇送她的礼物:第一次约会时的电影票,票根已经泛黄;热恋时写的情书,字迹青涩却真挚;求婚时的戒指,钻石不大却闪着光;还有他们的情侣手链、钥匙扣、旅行纪念品……每一样都曾是她视若珍宝的回忆,被小心翼翼地收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