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6/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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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知言。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过来的,西装外套上沾着灰,头发乱得像鸡窝,平时永远冷静的脸此刻白得像纸。他另一只手抓着我的胳膊,指尖抖得厉害,声音里带着我从没听过的颤音：哪疼让我看看！
没等我说话,他突然扯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胡乱裹在我流血的胳膊上。羊毛面料蹭过伤口,疼得我倒吸冷气,可他好像没听见似的,死死按住伤口,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白。
沈知言......你弄疼我了。我小声说。
他这才回过神,慌忙松开手,看着我胳膊上渗出的血染红了他的外套,眼圈突然红了。那不是平时的冷静,也不是装出来的严肃,是真的慌了。
对不起,是我没检查好。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我早上明明试爆过三次......
那天他陪我去医院,一路上没说一句话。车窗外的树影飞快往后退,我偷偷看他,发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抖,眼睛盯着前方,可余光总往我胳膊上瞟,像在确认我还在不在。
医生给我包扎时,他站在旁边,听得比我还认真,连医生说别吃酱油不然会留疤都记在了手机备忘录里。回酒店的路上,他突然说：我查了,有种进口药膏祛疤效果特别好,我已经让朋友从国外寄了。
我看着他把沾血的西装扔进垃圾桶,突然觉得这个总冷冰冰的助理,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喂,沈知言。我叫住他,今天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