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该醒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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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得知姜沅也快死了,姜母道出真相:“你是姜成毅吃醉了酒和下人生的贱种,如若不是当时大夫误诊我不孕,我又怎会将你养在房中?”“孙家这么有钱,家世如此好,你嫁过去已经是修了八辈子福气,别不知足!”在观中那一月,观中法师总说那么一句话:“这世间万物因果轮回,有因便有果,善恶皆在一念间。”那时她不懂得。可这一世她善事不曾少,恶念不曾生,为何如此之苦,又为何善果没有来?善德法师总是一本正经说她命中有福。如若生在姜家是福,如若嫁入孙家是福,那她宁愿一生无福。无福便无灾,无灾便无难。姜沅摔在地上,干净了一辈子的脸沾满污沙。她轻声呢喃:“如若真有神明,信女姜沅祈求神明,让我下一辈子幸福安康,不再被该死的世俗束缚,能做一次真正的姜沅。”“我祈求姜孙两家,厄运缠绕、多灾多难、无嗣无后、断子绝孙。”……没想过神明垂爱,真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想到前世那些过往,姜沅气的身子发颤,心中那股气久久不能消去。从前以为只要自己温顺贤能,便会得到夫君疼爱,婆婆怜爱,可如今想想都是错的。元宝端来一碗汤药:“娘子快趁热喝吧,生完月娘以后,娘子的身子就大不如前了。”姜沅回过神,冲着元宝柔柔一笑,如今在孙府,身边可信可用之人也只有元宝一人了。端着汤药刚要喝,她突然想起上一世何娇儿说的话,下毒的时间大概就是在这两月之间了。她放下手中的汤药,问道:“元宝,郎君近日可有来院中?”元宝有些疑惑:“娘子这是怎么了?大郎去苏州会友,已有一月未归。”“那尹哥儿和月娘呢?”“郎君去苏州前找了庄学究,让少爷小姐去学习,这个是老太太和娘子都点了头同意的呀!”“娘子今日好生奇怪啊。”那便对了。这个“朋友”她猜测就是何娇儿了吧?想必去的也不是苏州,就在京都,而且正在商量着如何给她下毒药呢。至于她的一双儿女,想来也不是在学堂温书,也是在何娇儿那。不明所以的元宝心有余悸:“大娘子可得按时吃药啊,早上在祠堂突然晕厥,可把我吓坏了!当时婆母房中的李婆子硬是要拦着,说是娘子心不诚才会晕厥,我气的抄起蜡烛便要烧了祠堂,他们这才放我们回房中,回房后,婆母竟还给请了郎中,真是稀奇。”姜沅失笑,拉住了元宝的手:“我没事,你放心。以后我定不会再让她们欺负了。”“哦对了,娘子。”元宝跑到柜子前拿出了一封信递给姜沅:“二小姐托人送进府的,想必是有要事告知娘子。”二小姐?是姜环?她记得,姜环在春阂十二年元月难产死的,死后不到半年,丈夫便娶了新妇。如今算算日子,想必是要告知已有身孕。她急忙打开信,果真是怀孕的事情,姜环在信中写道“沅姐儿,你要当姨姨了。”她叹了口气,姜环这是满怀期待,走向死亡。虽说她恨极了孙家和姜家,可姜环是个好姑娘,她呼了一口气,她人微言轻,不知道能不能改变姜环的结局。姜沅喝完药后,元宝马上递了块蜜饯上去,有些疑惑:“这回郎君去苏州拜友可去的真久,从前也不曾听过郎君在苏州有友人呀?”十年夫妻,姜沅对孙博多有了解,一个月时间,钱大概也是花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府了。想到这里她特意吩咐了元宝:“元宝,如果这几天郎君吃醉了酒来到院中闹,不必拦着他,郎君吃醉酒后容易发酒疯,不要伤到了自己。”元宝虽有不解,但也还是点头应下。不出姜沅所料,当夜三更天不到,孙博就醉醺醺的从外头回府,动静大的全府都听了去。姜沅被吵醒,准备翻身继续睡时,听见外头婆婆震怒的声音:“你不是去苏州?为何没写信告知家中你回来了?又去哪儿吃酒去了?醉醺醺的模样成何体统?”一连好些个问题,惹得孙博不耐,冲着婆婆又一阵怒吼,没过多久婆婆大哭大闹的被抬回院里,嘴里喊着“我真是生了个白眼狼啊!”姜沅勾唇轻笑,也就只有孙博才能治住婆婆了。孙老太太要强一辈子,年轻时与婆母争斗不休,后又与阿爷姬妾争宠,被伤了根,一辈子就孙博一个儿子。这样的人本该心疼后生才对,可她终究是随了前者。孙博懒散好色的性子随了阿爷,可到底也是婆婆她惯出来的。又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屋外又是一阵吵闹,是孙博闯进了院中。吓醒了门口守夜的元宝。元宝跟在身旁劝了几嘴:“郎君,郎君!大娘子身体不适,早早睡下了,还请郎君移步其他小娘的院落去。”“娘子今日在祠堂为郎君祈福时晕倒了,郎君这般醉醺醺,真的不合适!”孙博吃了酒后最容易发疯,朝着元宝低吼:“区区一个下人也敢命令小爷?信不信明日我便找人牙子给你发卖了?还不快给我滚开?”元宝本想拦着,可又想起了娘子吩咐的话,低着头退到一侧。姜沅套上外衣往门口走去,说话时语气很淡。她怎会不知孙博借着醉酒的名义来是想干什么?又怎会不知孙博是去哪喝的酒、与谁喝的酒?她心知肚明。姜沅明知故问:“大郎这是又去哪儿吃酒了?浑身酒味。”说完她捂着鼻子转头斥责孙博身旁的贴身小厮:“郎君吃酒时,你为何不知规劝?惹得郎君这般狼狈,狗东西,真该给你送人牙子那去发卖了,省的郎君心烦。”“大郎在外寻欢作乐,不思进取,你这做下人的,也有一定责任!”孙博酒气尚未醒,听了这逆耳的话又恼了,嘴里吐着不知何时背下来的《女诫》中的内容文绉绉:“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违也。行违神祇,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由斯言之,夫不可不求其心。然所求者,亦非谓佞媚苟亲也,固莫若专心正色……”“姜沅!你难不成把女诫全忘了?”“竟然敢这般说我的人,岂不是在啪啪打我的脸?”说完竟真的举着手往自己脸上重重扇了两耳光。姜沅微微抬眼看着他:“大郎可也知道在打脸?大郎每逢科举前后便大放厥词说这次定高中,可连年落榜,这不是也在打孙家的脸?打妾的脸?大郎若把背女诫的功夫放在科考上,今年定是榜首。”说完她拉着元宝转身便要回房,不想再管身后无能狂怒的孙博。外头风大,孙博的酒气也被吹散了半分,他朝着姜沅的背影喊了句:“你变了。”“姜沅,你眼中还有这个家,还有你的丈夫吗?!”姜沅脚步微顿,随后快步关上房门,留孙博和他的小厮在外头吹冷风。亦如前一世的她。她记不清上一世拖着病体站在冷风中等孙博回府等了多少回,十几个年头,上万次背影,如今也该让孙博尝尝滋味了。屋内,元宝的眼中充满了敬佩与崇拜:“娘子,你这可是幡然醒悟?”姜沅挑眉看着她。元宝解释道:“平日里,娘子忍气吞声,无论郎君说的多难听,从不还嘴,所以郎君身边的小厮也好,还是郎君养在院落中的姬妾,无一个将娘子放在眼里的。”“我知娘子性情并非软糯无能,可这么些年,娘子总是隐忍不发,有时候真担心娘子会气郁于心。”元宝捂着嘴笑:“现在好啦,不用担心娘子会有心病了。”姜沅看着元宝笑了笑没再语。次日,不过卯时,阿婆房中的李婆子就到院中来。李婆子仗着阿婆的势,从来不将她这个大娘子放在眼里,语气中带着些轻谩:“还请大娘子为昨日在祠堂昏厥的罪过向祖宗请罪。”“若心不诚,惹得祖宗发恼,这回可没郎中给大娘子瞧病了。”姜沅套上衣服,昨日因孙博那么一闹腾一晚上没睡好,一脸倦容:“劳烦李嬷嬷稍等片刻,待我梳妆一番。”李婆子翻了个白眼:“大娘子,身着素衣便可。是去跪祠堂,不是去会情郎。”“我说的话便也是老太太想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