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想讨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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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忽起，暗示又是一年的雨季将至。再过三天便是孙月的三岁生辰礼，到那个时候，孙家旁支也好，孙博的友人也罢，都会在这个时候到府中吃一顿酒，给孙月过生辰。每年的生辰礼都是如此，但这次姜沅没打算送她礼物了从前的费尽心思在他人看来都是徒劳的、让人厌弃的，倒不如什么都别做。而且这几天她上一世的不堪过往比往常更多的浮现在脑海里，搅得她心烦意乱。上辈子孙月三岁生辰礼当天，天上飘起小雨，等到姜沅满心欢喜的将自己亲手做的长寿面端到孙月面前时，天上的小雨忽然转成雷电雨，咻的一下劈到了花园里的树，惊得姜沅打翻了碗，长寿面全都掉在了地板上。姜沅连忙蹲下身要收拾玻璃碎片，可孙月就是不停的哭闹，撒泼打滚的说道：“母亲坏！母亲存心在我生辰礼上丢人现眼！”听到孙月这话，全场的宾客都安静了下来，齐刷刷的盯着姜沅看。姜沅束手无策，好几次想要解释，但她的声音如同蚊虫般细小，毫不例外的全都被孙月的哭声给盖了过去。孙老太太脸上面子不好看，嘟囔了几句就要让姜沅下去：“你怎么做的母亲？孩子生辰你都能办砸？下去下去！别在这里丢了孙家的脸。”说完她又低头看了眼地上的长寿面，眼里的嫌弃骗不了人：“这种东西下人做的都比你好，还敢在这个时候拿出来，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好似她姜沅在府中的地位就如同下人般卑贱；她无措的看向孙博，渴望他能够站出来为她说句公道话。可孙博没有，他只是轻飘飘的扫了一眼姜沅，又扭过头举着酒杯招待朋友，嘴里止不住的是对她这个妻子的不喜：“我这个妻子啊也是个商贾人家，没什么规矩教导，不成什么体统，让大家伙见笑了，大家敞开了喝，不必理会那些妇人之间的事情。”孙博全然不顾及姜沅的颜面，将她贬的一文不值来捧高自己，她就像个过街小丑一样站在原地，没有人来关心一句。她眼眶微红，张了张嘴和孙月道歉：“月娘，母亲不是故意的……”不说还好，一道歉孙月又扯着嗓子发声大哭，两支秀美的红色绣鞋被甩在了地上，她拿小手推搡着姜沅：“母亲走！母亲走！”孙尹也在一旁护着妹妹，跟着斥责姜沅：“母亲你没看见吗？阿妹都哭成这样了，你就走吧！你只要走了她就会高兴起来的！”姜沅低着头，她还准备了礼物想要给孙月的，是她为孙月亲手做的一个月亮发钗，她希望孙月如明月般闪耀珍贵。啪——月亮发钗被孙月重重的丢在地上：“我不要你送的东西！”孙博也在这个时候朝着她大吼了一声：“够了没有！还嫌你自己不够丢人吗？”姜沅脸色惨白，嘴巴发颤的看着他们，见自己的亲人们一个两个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心如刀绞。“娘子，今年你打算送小姐什么礼物啊？”元宝的话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默了几秒回道：“不送了。”“是发生了什么吗？”姜沅将手伸出窗外，雨水滴落在她的手上，她没有回答元宝的话，而是说道：“元宝你看，如今又是一年雨季了。”元宝将毯子盖在她的膝盖上：“是啊，又一年雨季了，娘子可要注意保暖才是，每逢雨季娘子的膝盖总是会疼痛难忍。”姜沅笑笑：“多亏了有你在我身边。”元宝这次没被她的话忽悠过去，她又问了一遍：“娘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近日又开始失魂落魄的模样了。”“可是为了二小姐的事情还在发愁？信中不是说了，一切都很顺利的，娘子不必再忧心了。”姜沅捏了捏毯子，微微昂起头摇了摇头说道：“只是觉得有些人和有些事情，不值得自己再去费尽心思的讨好了。”元宝认同的点了点头，娘子如今的觉悟颇高。她问道：“那小姐生辰礼也不必再准备长寿面了吧？”前两年的长寿面，老太太都没让小姐吃，白费了娘子的一番辛苦，她看着都心底发酸，为娘子感到不公。姜沅点了点头：“不必了，她不会吃的。”元宝应下：“是西苑那边问今年是不是还是由我们做长寿面，我一会就去说说，今年换他们西苑做长寿面给小姐。”姜沅补了句：“不止今年，以后都由她们西苑做，有关于尹哥儿和月娘的生辰礼都让她们西苑全权操办就好了。”三日后，孙月的生辰礼，天空阴沉沉的，打了好些个闷雷但是就是不下雨，气氛让人压抑。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年的生辰礼孙博没有回来，所以那些友人都不曾到府中来，今年非常冷清。西苑那边催了好几回姜沅过去，她都无动于衷。元宝有些为难：“娘子，这回是非去不可了，是老太太发话了，您再不动身去西苑为小姐贺寿，定是要被说一通了。”姜沅不慌不忙，摇着手中的扇子眯着眼睛悠悠道：“不着急，去早了也是要遭人嫌，不如晚些去。”元宝刚刚打听到了，何娇儿今日也受孙月的邀会在生辰礼上献曲儿，只不过她是带着面纱遮着半边脸在台上唱曲儿，但她还是担心何娇儿会在生辰礼上作妖，对娘子不利。姜沅揉了揉眼角，不把何娇儿放在眼里，她慢悠悠的说道：“今日没有大郎在，她不会轻举妄动，自寻死路的。”因为何娇儿心里清楚，如果她选在今日作妖，一旦惹得孙老太太发怒，只会让她这辈子都再也没有可能进来这孙家的大门！最后让人看了笑话去，她自然不会傻到在孙月的生辰礼上动手脚，她在今日要做的就是表现的出众些，让所有人都记住她。元宝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谁都不了解何娇儿。姜沅的眼中带着些不屑：“倘若她真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同我不愉快，那就尽管来吧，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