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旧伤添新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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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欣喜道:“大公子定是知晓了今日的事,来看姑娘了呢!”魏月昭睁开眼,心中波澜。只见魏瑾一身长袍长身玉立,端的是风光霁月,若忽略面上隐隐怒气,那可真是一等一的公子。他知道今日段家登门所为何事,他原以为,段家是看中阿昭的。只是不知为何,说亲的竟是姝儿。阿昭与砚淮青梅竹马,阿昭也欢喜他,他自幼便拿砚淮作为妹夫,想来长大二人定是要成亲的。今日如若不是被案子拖了身,他也是要到场的。想到段家和魏姝说亲,他心中泛起一阵难受。青桃好奇,“姑娘,大公子怎么不进来。”到了却不着急进来。果然过了片刻,魏姝和她的丫鬟松雪来了。松雪甫一看到魏瑾,便急的跪了下来,“大公子,请您为我家姑娘作主!”那般衷心,眸光一转看向里屋,“今日之事是二姑娘撒谎,定是她妒忌段家来说亲,故意在老爷和夫人面前诋毁!”“我家姑娘心善,平日里更是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那副样子,真是讨厌的很。魏月昭冷笑一声,推开门出去。松雪看到她缩了缩身子,魏月昭扬起下巴,“打!”青桃一个箭步便上前一巴掌扇在松雪脸上,又迅速退回她的身边。道:“在栖眠院妄议主子,我看你真是活腻了!有两把刷子竟还舞到大公子面前来!”松雪被打的跌到地上,捂着脸不住的落泪。而魏姝也上前,“阿昭,你、你……”说了半天却说不出什么,倒是委屈极了,眼泪汪汪的看着魏瑾。魏瑾一记眼神看向青桃,“你这丫头倒是胆大。”魏月昭轻笑一声,“身为丫鬟,听主子的话,难道有错吗?”她披着狐毛大氅,嫩白的小脸看起来大病未愈。青桃会意:“是啊大公子,我们这做丫鬟的,做事全听从主子的意思。”魏姝面色一僵。这不是明摆着说松雪所为是听从她的意思?她轻皱眉头,“松雪只是不忿,并未有其他意思。”“倒是妹妹,今日之事是非真假,可不能全凭你说。”看着魏姝虽柔弱,可面上浩然正气,魏瑾不免又多心疼几分,“姝儿说的对,是非黑白可不是由你一人便说了。”自己的妹妹自己知道。她喜欢段砚淮喜欢的可以脸都不要,如今和段家结亲的并非她,她指不定憋什么坏呢!他可不信,她甘愿将喜欢多年的人拱手让人。“阿兄身兼大理寺司直,审案倒是一把好手,怎么回到家倒是没眼了?”偏听偏信!青桃也满脸不忿,可她只是个丫鬟,再如何也不能指责主子。“大公子不妨好好看看,我家姑娘的伤可做不得假!”她拉开大氅,露出伤痕。其中不乏旧伤,可最多的却还是新伤。红肿着,透着血丝。魏瑾眼神一刺,不敢相信的后退一步,“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多伤?”魏姝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捂着心口大口喘着气,“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说不过!就当那些都是我做的好了!”说完她踉跄着跑出去。魏瑾最是见不得她难过,可魏月昭身上的伤又是真的。他两番为难,无法抉择。“当初阿兄送我入狱时,不就该想到这个结果了吗?”“你们不舍魏姝受苦,拿我受过。阿兄在大理寺任职,应该不会不知道里面怎么对待犯人吧?这些伤,都拜你们所赐!”她平静地说着,不爱带一丝情绪。这一番话,直说的魏瑾无颜。他虽任职大理寺,可却不常踏入巫山大狱。在阿昭入狱后,为避嫌,更是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可他已经隐隐猜到,只不过是不想相信。魏瑾不在提及,倒开口安慰,“我也不知段家为何上门是与姝儿说亲。”“阿昭,我知你心中爱慕砚淮,可他……”话还未说完,魏月昭转身,声音冰冷,“青桃,送客!”魏瑾还沉浸在思索中,只觉自己的心被人狠狠攥住,喘不过气来。大白嘶吼着上前,朝着他不住的吠叫,恨不得上前撕咬。这狗儿,何时这么讨厌自己了?魏瑾出了门,直往踏雪院而去。到门口时,秦毓也到了。“瑾儿,阿姝怎么突然犯了心疾?”秦毓皱着眉,“是不是今日的事刺激到了?唉……都怪我。”她利眼看向一旁的松雪,“你是如何照顾姑娘的?若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好受!”松雪怕的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夫人,是、是……”她不敢说。魏瑾猛地踢了她一脚,只觉心中还是不痛快。秦毓惊呼一声,“瑾儿,!你这是做什么?”魏瑾握了握拳,差点气的怒火攻心,“你平日不好好侍奉好主子,竟到处去碎嘴子!”“今日之事我自会查清楚,哪容的你这贱婢来搬弄是非?”今日的事他已细想。阿昭既说得出口,那必然做不得假。阿姝有心疾,平日最是良善。那些事,不过是往年旧事,当时年幼无知,不懂是非罢了。松雪不住的磕头,额间红肿。“求公子饶了奴婢吧,奴婢只是担心姑娘呀……以后再不敢了……”府医出来,魏姝已无大碍。魏瑾顾不得教训松雪,连忙进屋。“阿兄……”魏姝唇色无一丝鲜活,挣扎着起身,这副样子可心疼坏了秦毓和魏瑾。秦毓按住她睡下,泛着眸光,不知如何开口。而魏瑾立于一旁,他如今心中早没了气,满满的都是心疼魏姝为病痛折磨。“别多想了,好好养伤。”魏姝眼角流下一行清泪,“松雪……”松雪连忙爬了进来,“姑娘!”“阿兄,你别怪她,她全都是为了我……咳咳,求阿兄了。”魏瑾狠狠看了松雪一眼,而后又满眼心疼的看向她。“再无下次!”秦毓和魏瑾出了门,两人都是心事重重。“娘,阿昭好像变了,她从前,明明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