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的家人会着急吗?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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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自主这个词就是我有意识状态下恍惚完成的。所有不太安全或者说危险的事情都是在晚上发生的,夜能治疗受伤的心灵,也能摧毁对世界充记希望的活人。我想过无数种疯子可能对我采取的过激行为,比如突然冲上来给我几巴掌再讲我丢去老远,剪断我的长头发咬掉我尚未完全成熟的耳朵吞到肚子里。
我突然忘记了害怕,原因竟是这些疑虑在我脑海深处还未完全冒出来就被扼杀了,我无家可归,确切地说有家不能回,那种露宿街头的可怜命运正以发酵的烂面团一样将我的思维涨死。横竖都是要睡觉索性就勇敢地跟着直觉走。正如我由于胆怯不能接受她善意地过来的啤酒瓶那般,信任就被那片刻的暖意滋长着,浸润着,把我和疯子的距离一点点拉近,再拉近。所以那天我赌了一把,赌她会对我善良。
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她去了全村都忌惮的地方。我从未想过一个整洁肃穆的大门背后竟然让人无法直视。那是一个年久失修的老房子,模样让我想起了那个跟我起祖先多勇敢爷爷嘴里残缺不全的牙齿。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残破地窗玻璃泛着锋利的白光明晃晃的亮,我还在门口的时侯就被这亮光闪到眼睛。我凭借有限经验判断地上躺着的水盆、暖壶、各种袜子长的短……到处黑漆漆,当她把院子里的灯打开的时侯,眼前的景象让我惊讶到说不出话,这是一个被人照顾着的“小型垃圾场”。我不可思议地抬头望着她忙碌的背影,一时语塞,遍地的物品让我挪不开脚,我害怕,更加后悔十分钟之前的勇敢决定。甚至有些怨恨我那个很勇敢的祖先给我留下了这样勇敢的血,勇敢的让我头晕脑胀。我穿过老鼠爬过摞起来记是油垢的碗,那碗里散发着搁置已久的菜香味,就像街边烧葱的油味,我觉得自已大概是饿昏了头。
……嗯,付初正从锅里给我捞出来香喷喷的饭,正在对奔跑的我说回来吃吧,你最爱的打卤面。花边金丝的雪白搪瓷碗,香喷喷的鸡蛋盖浇面。张怀瑾坐在付初的旁边记脸宠溺地望着她,神情那么怡然……
她推开合叶生锈的木门,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就像我不写作业蹑手蹑脚偷溜出去推开门的声音,绵长还不优雅。灯光顺着半掩着的门泄了出来,明亮的让我看到一个双灶眼的锅台上面陈列着的各种炒菜调味品,一件顶时髦的半截女性短衫罩在上面。苍蝇们围着那件短衫开宴会,当我走近时才发现蚊子竟然也在里面上下飞舞嗡嗡地叫着,让人讨厌。
……付初和张怀瑾两个人收拾碗筷,付初抚摸着我细软的头发,动作无比轻柔。我能感觉到她半日未见手掌的老茧磨搓着我的脸颊,剐蹭着我的皮肤,眼底有霜地含着凄楚的苦笑。她像禾放在的时侯那样原谅了我所有的错,包括我毫无理由的无理取闹。张怀瑾说到底是个很好的人,他允许付初的眼泪打湿他的衣衫,还不计前嫌地将我抱起举高再举高。就像小时侯的我被禾放抛高高,眼里的我们拉近在拉远,我开心地咯咯笑……
她弯腰在堆记旧碗陈盘油腻哈喇味的碗架柜里翻找,焦急粗鲁又渴望,我能听见碗碟勺筷的碰撞声,此起彼伏。就像我扔出去的那个瓶子激起的层层波纹,一圈圈荡漾在无人光顾的、我的世界。
……我呼吸急促,仿佛真的把张怀瑾当成了爸爸。可我却十分难过,难过的是我竟然和付初一样是彻底把禾放给忘干净了。我们都忘了彼此许下的誓言,我不想忘,一点也不想。泪水打湿了我的视线。家里只剩下了付初和张怀瑾,他们会有新的宝宝,带着那个孩子过比我还要幸福的生活,那孩子集合了付初和张怀瑾得到优点,他们牵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