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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说起来太复杂了。
竹固山的人命是血淋淋的,但是名额买卖的内情还在追查,眼下外头猜什么的都有,士子与百姓的愤怒在情理之中,朝廷也办法强压下来。
禁卫时间难以启齿,只能劝曲茂:“稍安勿躁。”随后匆匆出去了。
曲茂在『药』房内茫然地坐了会儿,忽然到外头有吵嚷声。声音杂杂杳杳地涌来耳畔,就像适才士子的厉声质问样,让曲茂觉得害怕,觉得恐惧,然而他这难,似乎无端明白了这些士人的愤怒由何而来,心中的猜测像根绳索,牵引着他朝院子走去。
好在『药』铺的内院与外头隔着张门帘,他看得到外面,外面的人瞧不见他。
人群已彻底疏散了,然而今日的祸端并不好处理,因为有罪魁。京兆府尹刻前就来了,命人拿了几个带头游街的士人,与个跟林家少爷手的学生。这些人大都是秋试过后,京来等明年春闱的,是气盛,得府尹质问,愤懑地道:“我凭什么不能打他!他的父亲买卖洗襟台名额,为了灭口杀了多少人?他不知无罪,那些竹固山的山匪就有罪了?!”
“洗襟台为什么会塌,它本来是无垢的,因为这些人的私欲让它脏了,这是天谴!”
“说有个徐姓士子得知相,放弃登洗襟台,决意京告御状,结果半途那曲贼追杀害在荒郊野外,朝廷难道要姑息恶贼,不允我等伸冤吗?!”
这些人说的每句话如同颗颗巨石砸向曲茂的心间,似乎那日脂溪山洞的崩毁有消殆,直到眼下热流才裹着碎岩朝他袭来,将他的意志砸得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