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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德望着远处海天相接处最后一线微光,那微光在狂风暴雨中显得如此微弱,随时都可能熄灭。忽然,他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刚做完清宫手术的马小萌蜷缩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干裂,眼神中满是痛苦和绝望。她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指,哭得浑身发抖：孩子还会有的对不对
那时的他,心疼得犹如刀绞,紧紧地抱着她,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让她再流泪。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而坚定地说：会的,宝贝,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离婚吧。
他听见自己说,声音沙哑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带着无尽的疲惫和绝望。雨声骤然轰鸣,盖住了电话那头破碎的呜咽。这一刻,他的心彻底死了,曾经的海誓山盟,在现实的背叛面前,显得如此不堪一击,就像泡沫,一触即破。
第二章
夜归的香水味
雨依旧不知疲倦地下着,细密的雨丝交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网,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仿佛要把所有的秘密都深埋在这雨幕之下。李俊德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他的脚步沉重而拖沓,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的重担,心中的痛苦和愤怒让他几乎无法呼吸。指纹锁发出错误提示时,他才如梦初醒般想起这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那个家,那个充满温馨和回忆的家,而是周晋斌的公寓。
玄关处散落着女士细跟凉鞋,那是马小萌最喜欢的款式,曾经他还陪着她一起去挑选,看着她试穿时开心的模样,他也觉得无比幸福。那时的他们,手牵着手,在商场里穿梭,每一个眼神交汇,都充满了爱意。而如今,这双鞋却像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客厅地毯上纠缠的领带,像一双双嘲讽的眼睛,无情地刺痛着他的神经,让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心中的怒火也在熊熊燃烧。
李先生来得真不巧。
周晋斌裹着浴袍,斜倚在门框上,脸上挂着一丝得意的笑,那笑容里充满了挑衅和炫耀,颈间那道红痕格外刺目,就像一道丑陋的伤疤,刺痛着李俊德的双眼。小萌姐刚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