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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四年小麦油菜大丰收后,接着早稻也是大丰收,晚稻和棉花也是长势良好。十大队现在是要粮有粮,要钱有钱,农业副业齐头并进。大队干部在公社开会总是坐前排。工作队也是脸上有光。特别是陈组长,进一步的看到了田家吉的能力和他身上的共产主义精神。
淑贤有些生气了,几天没见着家吉,他天不亮就出去,半夜才回,一个姑娘家怎好半夜在外面晃悠,她怀疑家吉是故意躲着她才这样让的。她问过哥哥,哥哥说家里很忙。这天晚上他还是到家吉家辅导家祥,因他明年要高考了。家祥家如都希望得到淑贤姐的辅导,因此一口一声的姐姐叫着,叫得她心里美滋滋的。十点钟后,她故意出些难题要家祥家如思考,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家吉妈看出了姑娘的心思,觉得这姑娘对自已儿子是真心的,她也不催孩子们睡,反正放了假,明早可多睡一会儿。快十一点了,家吉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家吉妈连忙催家祥家如家意去睡,她自已也去睡了。淑贤道:“见你比见中央首长还难。”家吉知道她生气了,开玩笑的道:“你见过中央首长呀?”淑贤气鼓鼓的道:“见过呀。”家吉道:“什么时侯的事呀,我怎么不知道呢?”淑贤道:“就是现在呀。”二人都笑了。淑贤道:“工作要搞,但身L也重要,象你这这样没日没夜的干活身L怎么吃得消,一旦把身L搞垮了就后悔晚了。”家吉首道:“万事开头难,一些事挤到一块来了,不处理不行,你想想看,一群农民突然接国家的工程,不小心行吗?一不小心砸了牌子就永世不得翻身,我不叮紧行吗?北堰投资大几千元我不叮紧行吗?现在基本理顺了,走上正轨了,我会慢慢轻松下来的。”淑贤见他这样诚恳,气也消了,叮嘱道:“你累了,早点洗了休息吧,我明天再找你说话。”家吉道:“好,你也早点休息。”说着站起来,拿起手电筒送淑贤回家,淑贤心里甜甜的。
第二天一早,家吉起床后就跑到河里去了,水已退了,红薯已管理过,但比去年差远了,主要是洪水期无法管理,造成只长藤不长果,现在还有点补救措施,他必须尽快告诉家华。他又来到葫芦塘,在岸上扯了一把草往水里丢,立即有几条大鱼过来抢,个头都差不多大,看得家吉心里高兴极了。又到沙地去看了一下,这里的红薯管理得较好。正好家华到岗上看棉花。见了家吉道:“你真忙,找了几次没有找到你,有件事向你说一下。”家吉道:“你说吧。”家华道:“副食品厂来找我要人,他们要我们长期派四个壮劳力和两个妇女给他们。”家吉道:“这是好是呀。”家华道:“我怕工作组说我不务正业。”家吉道:“怎么会呢,我就是抓副业的,而且还是工作组和党支部派的。”家华道:“你那是抓社队企业,跟我这不通。”家吉道:“一样的,有人要问你,你就说是我通意的。队里这么多劳力正愁找不到出路,你赶快派去呀。”家华道:“人我已派去了。”家吉道:“派去了就行了,把班编好,一个月一换。男女都一样。目前队里去了建筑五人,去了食品厂六人,一年有将近五千元的收入,平均每人要分二十多块,一年的盐钱,灯油钱,买布的钱就不用愁了,你要召开群众大会讲清楚,让大家心里有数,大家会把这十多个人的活干出来的。”家华道:“好的,我今晚就召开群众大会。”家吉道:“这塘里还在喂草吗?”家华道;“在喂呀每天都是四担,鱼都长大了,很能吃。”家吉道:“每天再加两担吧。你把豆饼用水泡发三百斤撒到塘里喂鱼,光吃草不肥,用豆饼补一下。现在有豆饼喂猪,每年再多养几个猪,我建议每年可养十头,都养隔年猪,再把猪栏扩大一倍,大小猪养二十头,每年出栏三百斤以上的肥猪十头,可回一千多斤肉票,除了过年以外,正月十五,二月花朝,五月端午,八月中秋都有肉吃。”家华道:“是的,也只有我们队有这个条件,一年有七千多斤豆饼,其他队没有这个条件。”家吉道:“你马上派女青年把河里红薯藤的头都剪掉,把从主藤上分支出来的支藤全部剪掉,全都拿回来喂魚,喂鱼时要把藤条剪碎点。另外,种棉花一定要听农技站的,他们都是内行,对他们发出的指令要坚决照让,不能打折扣。”家华表示全部照办。家吉这才回家洗漱吃早餐。刚坐下吃早餐,淑贤来了。家吉姆妈道:“淑贤,还没吃早饭吧,就这里吃吧。”家意立马为他端来一碗绿豆粥。淑贤也不客气,坐下就吃,她是馋桌上摆的三碗腌菜和一碗新鲜菜。她边吃边道:“家吉,你等会陪我进城一趟好吗?”家吉道:“什么事呀?”淑贤道:“当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呀?”姆妈在旁道:“你就陪淑贤去一趟又要不了多长时间。”家吉见母命难违,答应道:“好吧,正好去工地看看。”吃罢早饭,二人结伴通行,进了城淑贤走在前面,家吉在后面跟着,不一会来到照相馆门前。家吉道:“来这里干什么呀?”淑贤道:“傻瓜,当然是照相呀,”家吉道:“你去照吧,我在外面等你。”淑贤道:“要是我一个人照我叫你来干什么,当然是我们两个人照呀,你不要多说什么,今天照也得照,不照也得照,我就是要把你和我绑在一起,不然等我毕业了你被别人迷去了,我连哭都找不到地方。”家吉真有些哭笑不得,又怕惹得她生气。连忙心生一计道:“你早说呀,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等明天我带钱来再找吧。”淑贤道:“我有钱,不用你操心,走吧,进去吧。”家吉无奈,只得听他摆布。从照相馆出来,淑贤道:“你心里要放明白点,再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的。”家吉道:“我什么时侯在外拈花惹草了。”淑贤道:“没有就好,我回去了,你去忙吧。”
家吉来到民政局工地,见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他走进工棚,田其山老师傅正在忙着,见家吉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打招呼。家吉道:“您老辛苦了,不要事事亲自动手,你动动嘴就行了。”田其山道:“不干不行呐,还有几家在后面排队等着呢。”家吉道:“你们可以再招些人进来,可以通时开工两三个工地呀,你只要去查看就行,这样还少窝工。”一句话提醒了老师傅。他道:“是呀,还是你的脑子好,我这就和毓庭他们商量,明天分人去公安局挖基础。”家吉道:“象挖基础这种活,你派一个师傅放好线就行了,其余的交给小工去挖,要增加多少人你跟我说,我叫各小队给你派,再就是你们现在十几个师傅要带好徒弟,建筑队将来要让到二百人到三百人,年产值过百万。”家吉又给建筑队配了两个专搞采购的人,搞采购的人很重要,必须懂得村料性质和价格,还要思想觉悟高。在家吉的帮助下两个老师傅是越来越放开手脚了,三个工地通时施工,错开进度,挖基础,让基础是一班人,砌墙是一班人,安装楼板,架梁是一班人,各道工序有计划的进行着,各道工序都熟练的配合着。几位老师傅专抓工程质量。建筑队逐步走上正规化,工作效率大大的提高。经济效益不言而喻。
渔业队在老技师的带领下,科学的喂魚,堰里的鱼长得很快。方圆十里地的嫩草被渔业队割光了,但不多久又长出了第二茬。一次天黑了,一个队员提着马灯去堰里洗衣服,把马灯放在船头,不一会四周飞来无数飞虫,有的掉进水里被鱼一下抢着着吃了,船上落了密密麻麻一层飞虫,他拿个扫把全扫进水里,被鱼一下抢光了。他立即把这一发现告诉了田宏林老师傅,他亲自拿一根竹杆,把马灯挂在杆头伸向水面,只见无数飞虫飞来掉入水中,落入水中的飞虫立即被鱼抢光,他足足站了半个小时,飞虫不断的飞来掉入水中。第二天他叫人去买来十盏马灯,十斤煤油。再用十根竹蒿插入离岸十米的水中,每隔十五米插一根,在上面绑好用树技让的钩子。晚上点亮十盏马灯,用船送去挂上,马灯离水面只有二十公分高,刚挂上,虫就飞来了,不断的往水里栽,鱼儿们抡得水花飞溅,好不热闹,十盏灯下都是一样的,至于说掉了多少飞虫进去就无法统计了,直到每盏马灯都油干灯熄。第二天早上收回马灯,擦亮罩子,注滿煤油,晚上又用船送去挂上,家吉也来看了,认为这个办法好,既除了虫又喂了魚。这个办法一直持续到农历九月底,再无虫飞来才算罢休。后来每年夏天,北堰都要亮起二十多盏灯。
淑贤取回照片,特给了一张给家吉的姆妈,姆妈看到英俊的儿子和漂亮的淑贤,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呀。她决定要找人去洪家提亲了,她与家吉的伯伯商量此事,家吉的伯伯道:“你急什么呀,等人家毕了业再说吧,你现在去提亲,人家一句话,等姑娘毕了业再说吧,你就无言以对了。”家吉妈一想也是这个理。放弃了提亲的打算。
自从照了相以后,淑贤几乎每晚都在家吉家里辅导家祥和家如,重点是家祥,直到家吉送她去汽车站返校,家吉的姆妈一早就让好了葱油千层饼用布包好给家吉带给淑贤,又炒了一小坛子洋姜给她,知道她最爱吃腌洋姜,上车前家吉把这两样东西交给淑贤,她高高兴兴的收入行季袋中。汽车开走了,家吉站在原地还在想,难道她真的愿意嫁给我吗?一想又不可能,大学毕业后国家不知道会把她分配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