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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在钢琴键上解剖月光
产房无影灯将江妩的孕肚照得近乎透明,胎儿的心跳声混着《月光奏鸣曲》在手术室回荡。少年裴砚踩着程雪薇的脊椎骨踏入,机械手指在钢琴键上敲出开颅钻的嗡鸣：妈妈,妹妹说想听《安魂曲》。
傅西辞的骨灰蛋糕在保温箱旁发霉,蓝色菌丝正顺着输氧管爬向新生儿。江妩扯断脐带时发现那不是血肉,而是缠绕着芯片的纳米纤维。婴儿突然睁眼,三只瞳孔里映出三个时空——1998年的焚化炉、2023年的爆炸案,以及未来某个正在肢解她的手术台。
惊喜吗少年裴砚剖开钢琴,琴箱里塞满冷冻的眼球,爸爸把自己的视觉神经做成了基因图谱。他随手抓起颗眼球塞进自己空洞的眼眶,琥珀色瞳孔立即开始扫描胎儿,妹妹的端粒长度异常,建议…
手术刀突然刺穿他的机械手掌。江妩将婴儿护在染血的防护服里,菌丝从伤口涌出,在墙面拼出基因编辑图谱。她终于看懂裴砚的遗书——孩子是嵌合了K3病毒与抗体的活体疫苗,而激活码竟是程雪薇的声波频率。
该喂奶了。傅西辞的幻影从骨灰蛋糕里浮出,端着盛有抗病毒血清的奶瓶,或者…他晃了晃程雪薇的声带标本,让宝宝听听小姨的遗言
江妩的高跟鞋碾碎声带标本,次声波却激活了胎儿体内的病毒。保温箱突然爆裂,婴儿悬浮在空中,脐带芯片开始播放裴砚的临终录音：【杀死孩子才能终止程序】。
少年裴砚的机械臂突然掐住自己脖颈,将脊椎抽成光剑劈向胎儿。江妩用孕肚挡住致命一击,菌丝铠甲与光剑碰撞出量子火花。在时空裂缝中,她看见二十五岁的裴砚正在给少年自己安装机械眼,而背景里的焚化炉正燃烧着2023年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