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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元秀走了,程嘉余就对着元喜使了个眼色,元喜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便跟着元秀出去了。
元喜此刻内心是激动的,她原本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处处不如家生子,但小姐这样吩咐她信任她明显是把她当成自己人了,更不用说是要她去跟踪的是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元秀了。
不多时元喜就回来了,说是元秀端着药出去就倒掉了,只是略有不满颇有微词。
程嘉余也只是听听,她大概也明白元喜口中的略有不满颇有微词是何种程度,可她在乎的也不过是元秀的态度罢了。既然元秀能像往常一样明目张胆的抱怨不满,想来她这病元秀是不知的。
看来,魏氏那边没有什么人监视她用药,或许有,但已经过了两年对她已经放心了不成?
转眼已到了十一月中旬,年关将至,府里也没有要她回去过年的意思,也算她悲苦。母亲早逝,生她时伤了根本,熬了几年就去了,父亲是家里的嫡长,以前是在曾祖父膝下长大的,不如二叔和三叔在祖父跟前受宠,但身为嫡长也不会受冷,到底有几分曾祖父的身影,为人磊落,曾经也考过一个探花,可惜官运并不亨通,她这父亲一身正气,官场之中不会变通,连着祖父也是无奈的,现今外放到灵州,一放就没回来过。而她,和父亲许多年不见了。
前年刚走,她就病倒了,被打发到庄子上来,去年父亲就没有回来了,按着父亲信里的意思,一来一回路途遥远,总会耽搁许多事,索性就不回来了。那时谁都不知道,父亲这一外放就没有回来过,新帝登基后对程家大开杀戒,父亲也因此客死他乡。
她叹了叹气,过了这个年,她就必须回去。
偶尔天气好了,元喜元秀劝过她可以到郊外看看,可她没有半点兴致,她如今心心念念的要将程家从争嫡的是非中拉出来。若不是程家卷入党争,还站错了队,跟着陷害得罪了新帝,程家也不会遭殃。程嘉余心事重重便整日整夜的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有些烦躁,左右闲着,就叫元喜摆了琴在院子里,只当是消消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