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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我看到了恐怖的真相：在场所有宾客的皮下都蠕动着青铜色血管,他们的心脏早已被替换成跳动的青铜器。而当拍卖师掀开红绸时,展品分明是周临川祖父那具插着青铜剑的尸身。
最终拍品——血饲容器。拍卖师的喉结处睁开第三只眼,瞳孔是旋转的青铜爵形状,起拍价为一对异色双瞳。
宾客们突然齐刷刷转头,数百张青铜面具同时开裂,露出与我相同的金银异瞳。周临川的胎记爆发出熔岩般的光芒,他挥动匕首划开兽皮座椅,下面赫然是三星堆祭祀坑的青铜神树。
抓紧神树!他将青铜爵扣在树干缺口处。当器身与神树融合的瞬间,无数青铜手臂从坑底伸出,将我们拖向三十年前的时空裂缝。在急速下坠中,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分裂成两个——一个握着青铜剑刺向周临川,另一个正在祭坛上剜出双眼。
青铜神树的枝桠刺穿腹腔时,我听见三十年前的雨声。
1987年的雨水混着2015年的血,在三星堆祭祀坑底汇成漩涡。周临川的胎记已经蔓延到左眼下方,金色纹路在皮肤下游走如活蛇。他徒手掰断穿透我小腹的青铜枝,断口处渗出的却不是血,而是散发着松脂味的青铜熔液。
这是你母亲封印的时空节点。他将青铜爵残片按进神树主干裂缝,树身突然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人脸,当年考古队挖出的根本不是祭祀坑,是千年血祀的排污口。
神树根系发出雷鸣般的震动。坑壁土层簌簌剥落,露出镶嵌其中的青铜棺椁群。每具棺盖上都铸有双目异色的祭司浮雕,他们的心脏位置插着形制各异的青铜器。
我的左眼突然看到多重时空叠加的真相：2015年车祸现场的母亲正将半块青铜镜按进1992年的古董店柜台；周临川祖父在1957年用青铜剑刺穿心脏时,剑尖正滴落着此刻我腹部的鲜血；而拍卖会上那些异瞳宾客,竟是历次轮回中失败的我们。
青铜器在吞食时间。周临川的声线开始夹杂金属摩擦音,他的指关节长出青绿色铜锈,每次你发动预知能力,都在给血祀大阵充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