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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树突然开出千万朵青铜花,每片花瓣都是缩小版的异色眼瞳。当我的血滴落在根部时,所有花朵齐齐转向北方——那里升起一尊与天同高的青铜立人像,掌中托着的浑天仪里困着无数挣扎的人影。
晚晚,把镜子给我！周临川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混响,他的左眼化为纯金之色。在意识被撕裂的瞬间,我看到三个时空的真相同时涌现：
1992年暴雨夜,十岁的我蜷缩在古董店柜台下,母亲正用青铜镜封印最后一个时空裂缝。镜面映出她异色的双瞳逐渐褪为正常,而窗外站着眼覆黑纱的周临川祖父。
2015年车祸发生时,母亲手中青铜镜的裂缝渗出金色液体。她在烈焰中朝我微笑,瞳孔重新分裂成金银异色,而撞毁的轿车后备箱里,静静躺着那件本该在三天后才出现的青铜爵。
此刻的青铜立人像脚下,三百六十五具青铜棺同时开启。每具棺椁都走出手持残缺铜镜的我,她们的眼瞳如光谱般呈现不同色差,最终全部融入立人像空洞的眼窝。
周临川的手掌穿透我的胸膛,却在触碰到心脏前被青铜锈反噬。他的金眼中流出熔化的铜汁,嗓音恢复清明：快...用镜刃刺穿我的...
神树根系突然暴起,将我们拖入青铜立人像内部。这里漂浮着无数青铜齿轮,齿缝间卡着支离破碎的时间残片。我看到七岁的自己在齿轮间奔跑,身后追着皮肤长满铜绿的周临川；又看到苍老的母亲将青铜剑刺入年轻版自己的心脏。
腹部的伤口开始结晶化,青铜色从伤口向心脏蔓延。我握紧母亲遗留的半块铜镜,镜缘在掌心割出血痕。当血珠滴落在最近的齿轮上时,所有时空残片突然静止,继而倒转。
这就是血祀的真相。周临川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们既是祭品,又是祭司。每个轮回都在重复同样的杀戮,只为喂养青铜器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