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8/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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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舟突然跪地嘶吼,瓷瓶在他掌心碎裂:那年我根本不想救你...他扯开衬衫,心口纹着与郑禹年尾戒相同的蛇形家徽。
林绣茵在眩晕中摸到青铜匣里的银针,针鼻穿着师祖咽气前咬断的金线。她笑着刺向喉头:这一针...叫物归原主...血珠溅在郑禹年捧着的账册上,傅林联姻墨迹化作发霉的族谱编号。
远处传来绣娘惊叫,林绣茵在最后的清明里,看见傅承舟颤抖着接住她咳出的血——那里面沉着半枚翡翠耳环,刻着师傅临终前未说完的证词。
第十章:留声机偷藏未唱曲
战火烧到苏州河那夜,傅承舟在废墟里扒出半张烧焦的唱片。铜制唱针划过残缺音轨时,杂音里漏出一缕吴语小调:白玉兰开十八朵...他发疯似的翻找其他碎片,却只摸到满手玻璃渣混着血痂。
旧货摊的煤油灯在寒风中摇晃,穿阴丹士林布衫的女学生正摆弄老式留声机。傅承舟的皮鞋碾过枯叶,金丝眼镜蒙着水雾:这机器能修吗
缺个飞轮。摊主掀开锈蚀的铜盖,机芯里蜷着半朵绢制白玉兰,以前大户人家小姐爱在里头藏...话没说完就被傅承舟掐住手腕——那花瓣上的针脚,分明是苏绣独有的千丝缠。
黄包车铃铛惊飞寒鸦,傅承舟抱着留声机冲进租界公寓。壁炉火光映着茶几上的残片:烧焦的绣绷、断裂的怀表链、还有玻璃罩里那截褪色红绳——五年前码头大火夜,林绣茵用这绳把海棠簪系在他腕上。
傅先生,郑禹年死了。秘书递上染血的账本,死前念叨什么船票...白玉兰...
钢笔尖突然戳穿账页。傅承舟盯着夹层里泛黄的船票存根:1919年6月17日04:27,泰昌号头等舱,乘客姓名被血渍晕成林茵。背面钢笔字力透纸背:赠汝海棠簪,此生不相见。